哀家有喜,都是邪王惹的禍!!
夜婉雲還在擦拭眼角的淚水,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盛晚晚,眼底閃過了一抹笑意。
瞧著這女人的笑,盛晚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覺得她是有病。這女人的世界觀真的很奇怪,或許真的無法想明白?
梨晲湊了過來,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過去。
循著梨晲的目光抬眸看過去,盛晚晚是一眼瞧見了此刻正步入丞相府的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跨入。
軒轅逸寒竟然也會來,問題是這婚都悔了,怎麼就跑來了?
今日他一身紫色錦袍,襯得他的身姿越發挺拔俊逸,那惑世的俊美容顏,讓人看一眼就足以沉迷。
她莫名又想起被強吻了,而且她覺得她和這個男人現在的關係有些莫名詭異而……曖昧?
攝政王一出現,頓時讓無數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不免開始猜測今日攝政王來此到底是為什麼?畢竟攝政王和傅丞相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平日裡,都是敵對的關係,既然是敵人,那敵人的訂婚宴肯定是不會來參加的。
葉寧跟在自家王爺的身後,不免覺得後悔。很早爺就吩咐了要阻止一切阻礙這場訂婚宴正常進行的人或事物,這會兒竟是被太後親自給攪亂了,這事情下屬可是一字不漏地告訴了王爺,王爺這會兒估計怒了吧?
莫名的,他在心中祈禱,太後待會兒不要再惹王爺不高興了。
盛晚晚站在那兒,瞧著軒轅逸寒朝著她走來,偷偷瞟了一眼身邊正在抹眼淚的夜婉雲。
夜婉雲抹著眼淚的手驀地頓住,傻愣愣地看著正走來的軒轅逸寒,她的心砰砰亂跳,期待著這攝政王是為了她而來。她滿心歡喜地就要迎上去,還未走兩步,結果盛晚晚卻快一步走上前去,趁著她愣怔的刹那,忽然瞧見了盛晚晚挽住了軒轅逸寒的手臂。
“親愛的小寒寒,你怎麼來了?”那親昵的動作,親昵的話,讓夜婉雲瞪圓了眼睛。
小寒寒?
葉寧低下頭抽著嘴角,這是第一次聽見啊,不過太後這話,是不是已經承認了什麼呀?
軒轅逸寒被這稱呼叫的也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少女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刹那,他的眼中劃過了一抹淡笑,很快隱匿而去。
“傾城,休得胡鬨!”夜太傅見此,表情都有些僵硬。他的老臉扛不住啊,這夜傾城現在可是太後的身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這麼當眾調戲攝政王,成何體統?
夜婉雲看著那高大的男人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心底狠狠劃過了一抹嫉妒的火焰來。
“攝政王,小女子的婚禮都被夜太後給毀了,還請攝政王做主。”她暗暗咬住下唇,故意用這種委屈萬分的語氣說話。
軒轅逸寒隻是輕輕嗯了一聲道“皇上已下旨,夜姑娘不必擔心。”
“什麼?”夜婉雲一聽,臉色越顯蒼白了幾許。
皇上已下旨?
所有人都知道,這雖然表麵上是皇帝的旨意,但這不用想肯定是攝政王的意思了。畢竟小皇帝才五歲,哪裡會下旨,而攝政王這會兒竟是逼著傅丞相娶夜家二小姐是何意?
盛晚晚也詫異地看向身邊的男人,不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李公公,去宣旨。”軒轅逸寒淡淡啟唇,眼底是一片冷芒。
跟隨著攝政王前來的太監,心下抖了抖,今日這事情,可是不管哪邊都不討好。平日裡在朝堂之上兩人對著乾就算了吧,現在人家傅丞相的感情私事都要對著乾,真是折煞他這奴才的壽命啊!
可是好歹攝政王比傅丞相更不好惹,他顫著自己的小心肝兒緩步朝著傅丞相的書房走去宣旨。
眾人屏息靜氣,覺得氣氛詭異莫名。
盛晚晚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軒轅逸寒這廝到底是打的什麼鬼主意呢,竟然還把聖旨搬出來逼著傅燁成親,這不是擺明著要逼迫的意思嗎?
夜婉雲的臉色煞白,不明白攝政王這是何意。
夜太傅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整個人都懵的,“攝政王,不知此事……”
“夜太傅放心,此事自然是皇上的意思。”某人麵不改色,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那剛剛滿五歲的小屁孩身上。
葉寧繼續抽嘴角,不得不感歎自家王爺的那腹黑心,什麼叫坑人不留情的,大抵指的就是他家王爺了。傅丞相其實也挺倒黴的,其實他也沒做錯啥事,唯獨錯就錯在是夜太後的初戀!
盛晚晚壓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壓低了聲音問道“軒轅逸寒,你是不是今天又搭錯了哪根筋了?”他每次做的事情都很莫名,讓她都看不懂了。
他挑眉,目光危險。
盛晚晚感覺到他那似乎要把她給吞噬的目光,趕緊識相地閉嘴。她壓根忘記了自己的手還挽著對方的手臂,就這麼抓著他的手臂一時也忽略了。
男人的目光落向自己的手臂,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李公公在屋子裡宣旨後,就聽得書房內傳來了一陣“劈啪”的響聲,緊接著門被打開來,傅燁一臉陰沉地朝著軒轅逸寒走來。
眾人皆緊張地不敢呼吸,這兩個男人本來就夠敵對了,這會兒該不會是想要打一架吧?
“攝政王是何意?”傅燁冷著臉,盯著軒轅逸寒,手握成拳頭,真想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
軒轅逸寒淡定至極,“本王是替皇上來傳達旨意。”
傅燁咬牙切齒的說道“三日後完婚,恐怕是攝政王的意思吧?本相不會同意!”
“難不成丞相要抗旨不遵?”軒轅逸寒冷冷勾唇,目光冷然。
盛晚晚看了看左邊,再看了看右邊,又莫名覺得事情好像與她無關,可是隱約又覺得和她有很大的關係?
軒轅逸寒那一句抗旨不遵,讓對麵的傅燁拳頭捏的很緊,青筋隱隱爆出。
“本相即便抗旨不遵又如何,攝政王難道要讓皇上削了本相的官職不成?亦或者是把丞相府滿門抄斬?”傅燁氣得再也不是平日那副冷淡的神情,此刻的他,冷笑著問軒轅逸寒。
軒轅逸寒的紫眸劃過了一抹冷芒,依然還是那般寒涼的語氣,“傅丞相言重了,傅丞相乃國之棟梁,皇上有惜才之心,故而為傅丞相的終身大事做主。”
這些人,打著官腔劈劈啪啪說著,盛晚晚覺得,真是好做作啊!
“傅丞相是否要遵旨與本王無關,本王隻負責替皇上傳達旨意。”軒轅逸寒很平靜,連同話語都極為淡然。
傅燁的目光落向了盛晚晚,覺得意識到了什麼,蹙眉道“攝政王做這番,該不會是為了夜太後?”從這個男人為了救夜傾城跳入河水中開始,他隱約猜到了什麼。
盛晚晚被莫名點到名,心中暗暗道著不好。
“是又如何?”男人的紫眸波瀾不驚,坦然承認。
他這一句是又如何,已然宣示著這太後的歸屬權。自此,即便是這夜家夜傾城不做太後了,也無人再敢娶。
聽到此話,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驚悚地想著,攝政王的口味好生獨特啊!
盛晚晚瞪圓了眼睛,也一樣被驚悚到了。
傅燁被軒轅逸寒那一句話給噎得半晌開不了口反駁,他皺眉,冷冷道“攝政王也會做如此幼稚之事,本相對太後無半點情感,攝政王何須將本相逼迫到如此境地?”
“本王說了,是皇上的旨意。既然旨意已經傳達到此,本王便告辭。”軒轅逸寒冷冷勾唇,剛要走,發現盛晚晚的手還抓著他的,他輕挑了挑眉梢問道,“怎麼,太後也要隨本王一並離開?”
盛晚晚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還抓著人家的手不放呢,這會兒更顯尷尬了。
“哀家也該回宮了。”她尷尬地放開了手,心下滿滿地鄙視了自己一陣。
所有人都知道了,原來夜傾城是換了追求目標,不過這追求的目標竟是攝政王不說,還讓攝政王如此袒護,看來女追男隔層紗這話真是一點都沒錯啊!
夜婉雲的眼中迸射出了濃濃的殺氣,盯著他們的背影,簡直是要把盛晚晚的背影給瞪穿了去才好!為什麼會這樣,偏偏是這樣,夜傾城這該死的小丫頭片子,竟是讓她捷足先登了?
傅燁蹙眉,心中那股失落感很明顯。
他想不通,自己這種情緒到底是為何?
走出了丞相府,盛晚晚這才準備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還未走兩步就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
“上車。”他的語氣霸道無比。
盛晚晚撇撇嘴巴,說道“不勞煩攝政王,哀家的馬車就在前方。”
“上車。”他蹙眉,再次重複了一句。
盛晚晚不明白他眼底那莫名的情緒是為什麼,攝魂的紫眸中透著一絲絲怒意。她道不清這樣的情緒為什麼也堵得她的心情不好了?
“太後,王爺毒還未全好。”葉寧趕忙上前道,不想這個時候太後把王爺的毒給刺激地再次發作可不好了。
盛晚晚聽罷,眼底的那抹倔強也漸漸消散了幾分,跟著他上了馬車去。好吧,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讓他一次也沒什麼。
葉寧輕輕鬆了一口氣,太後對王爺還是非常關心在意的,隻是這種關心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呢?
馬車平靜地行駛在路上,丞相府在城西,攝政王府在城東,因此路程並不近。
盛晚晚掀開簾子看向車窗外的道路,不想多言。
“夜傾城,你是不高興還是不甘心?”男人低魅的嗓音,帶著濃濃的不悅之色。他是說不強迫她,可是剛說完就後悔了,她這個丫頭肯定是不會安分。
盛晚晚轉過頭來,對上那雙暗沉的紫眸,淡淡道“軒轅逸寒,雖然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不過我必須要說清楚,我現在不喜歡你,並不喜歡你,拜托你彆隨便就在我的身上貼個標簽,我並不是你什麼人,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長痛不如短痛,她覺得這個男人若是再糾纏下去,她也要淪陷。
空氣,忽然冷下去了。
盛晚晚心知這話說出來就是找死,軒轅逸寒這丫的是高高在上慣了,向來拽的不行,她這話無疑是讓他嘗到了被拒絕的滋味。
“喜不喜歡由不得太後。”男人低醇暗沉的聲音,此刻更是帶著魔性,將她徹底給縈繞。
“那也不是攝政王說的算的。”她傲然對視著,表情平靜。
“夜傾城,本王給你三日時間考慮,是要被本王寵著還是做本王的敵人。”
盛晚晚聽著這話,差點沒有動手掐死他,這丫的,是不是有病了啊?之前她以為她這麼明顯的拒絕,他應該會掐死她之類的,或者說她不識好歹都行,這會兒他這丫的竟然還來這麼一句話,簡直是逼著她啊!
她牙疼狀,很頭痛。
“攝政王殿下,你不是說你看上的是盛晚晚姑娘嗎,為何突然就纏上了哀家?哀家好像是一無是處啊!”
雖然,盛晚晚也是她。
不過,這真是太沒有道理了。
軒轅逸寒看著她,將她的神情全數收入眼底,冷冷道“本王何時說過看上盛晚晚了?”但是因著她這話,他大抵以為她這是吃醋了。
盛晚晚嘴角抽抽,無奈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本來好好的,為什麼兩人的關係變成了今天這般?
詭異的曖昧!
自此,馬車裡他們都沒有再說話了,軒轅逸寒就這麼對視著她的目光,看著她眼底的那抹糾結的神色,忽然伸手將她拉到了身邊。
恰巧這時候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盛晚晚是坐在他的對麵,這會兒一股拽力狠狠將她拽了過去,又被顛簸地剛好撲了過去,很湊巧就將男人給撲倒在了馬車的榻上。
這姿勢好詭異,也好讓人胡思亂想。
盛晚晚趴在男人的身上,愣了一下,一眼就看進了他的紫眸深處,隻是他的眼眸深邃無比,她根本看不懂他眼底的光。
“王爺這是要做什麼?”若是平日,這般好時機,她真的應該諧油才是,可是這會兒她不敢動。
馬車的空間本來就小,她不可能吃完他的豆腐安然無恙就對了。
男人的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紫眸中光華瀲灩。
“我起來就是了,你彆盯著我看。”盛晚晚無比乾巴巴地撇撇嘴巴,剛要起身,誰知道還未動作,忽然就再次被他拉住了手腕。她又一次摔在了他的身上。
“丫的,軒轅逸寒,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她罵道。
“是又如何?”他凝視著她眼中的怒氣,嘴角輕勾,“太後似乎忘記了,當日不是說對本王負責?”
雖然這話的確是她說的,可是當時隻是為了撇清一下她醉酒親他的事情而已。她眉毛抖了抖,問道“我若是說不負責會怎樣?”
“本王對太後負責也尚可。”他一臉淡定,絲毫不在乎。
可他個大頭啊,這隻還真的欠扁啊!
盛晚晚要抓狂了,她都拒絕地這麼明顯了,他怎麼比她還厚臉皮呀?
“……軒轅逸寒,有人告訴過你沒,你這臉皮怎麼這麼厚?”
車外的葉寧聽到馬車內的談話,尤其是盛晚晚最後那句話,一時沒忍住終於是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玉蓮也學著盛晚晚的話強調著“臉皮厚,主子,臉皮厚!”
“啪”地一聲響,葉寧和玉蓮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道無形的內力給擊得同時摔了下去!
馬車因為失了葉寧的掌控,竟是變得有些亂了。
葉寧摸著後腦勺,還好主子手下留情,不然腦袋都要被主子給打穿去,真是可怕。咳咳,雖然剛剛那不厚道地笑出聲有些對不住王爺,可是他為什麼莫名想要給太後鼓掌呢?
一抬頭,瞧見了馬車朝著前方的大樹撞去,頓時驚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王爺在馬車裡,應該不會出事吧?
玉蓮本來就圓,從馬車上摔下來,倒立在草叢裡,腦袋朝地,短小的四肢在空中胡亂揮舞了一下,有些亂罵著“爺痛頭,爺頭痛!”
馬車朝著前方的樹乾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心驚肉跳地刹那,卻是驀地停住了!
那馬兒仿佛是被一陣無形的力量給定住了似的,整個馬頭就僵在距離樹乾一寸的地方未動。
車簾被挑開,盛晚晚跳下馬車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皺褶,看了一眼不動的馬兒,咂咂舌感歎某個男人的能力強大到非人類,她這個來自高科技時代的人都沒有這種誇張的能力。
軒轅逸寒也下了馬車來,看了一眼遠處的葉寧,眼神危險。
被那寒眸掃著,葉寧頓時識相起身去牽馬,“王爺,這先送太後回宮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無奈地想著,剛剛自己偷笑的事情是不是壞了王爺的好事?
軒轅逸寒看了一眼盛晚晚,淡淡嗯了一聲。
“葉侍衛,哀家和你一起趕馬吧,我覺得趕馬比較有趣。”盛晚晚趕忙說道,她眨巴著眼睛看著葉寧。
她可不想再和他一起了,那種曖昧的氣氛,真是讓她心慌又詭異地悸動,她受不了啊!這男人怎麼就這麼禍水,他就像是致命的毒藥,萬一上癮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葉寧頭大,苦逼地想著,太後真是會要他的命,和他一起趕馬?他等著被王爺給捏死嗎?
軒轅逸寒蹙眉,眼底閃動著不悅的神色。
“呃……”葉寧半晌回不了話。他是無辜的,為什麼這兩個人要談情說愛非要把他一起扯進去?
“既然太後要趕馬,本王教太後。”終於,在壓抑的空氣中,男人緩緩出聲,聲音低沉而冷醇。
盛晚晚嘴角又抽了,覺得和這個男人說再多都是浪費,還是問道“那葉侍衛怎麼辦?”
“葉寧坐馬車裡。”
葉寧很想直接裝死。
什麼情況,他竟然麵子大到讓太後和攝政王來給他趕馬車?心肝兒顫抖啊!
“這……屬下還是走回去好了。”
軒轅逸寒掃了過來,冷冷道“葉寧。”隻是喚了他一個名字,卻是沒有後話。
葉寧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無奈了。
“好吧,哀家又忽然覺得無趣了,還是早點回宮好了。”盛晚晚服了,在某些無賴的方麵,她鬥不過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