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喜,都是邪王惹的禍!!
軒轅秀雅那捏著裙角的手不免緊了緊,臉上還是掛著笑容,走上前去挽住了盛晚晚的手臂,輕聲道“傾城,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呢?”
她的聲音故意放柔了幾分,這溫柔又嬌嗲的聲音,讓盛晚晚惡寒了一陣。
盛晚晚有些懷疑自己認錯了人,再次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表情有些詭異。軒轅秀雅今天對她的態度很奇怪,奇怪到讓她覺得很不對勁,這表情似乎和往常無異,可是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沒做什麼,就是在路上碰到了而已。”盛晚晚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詭異。
花墨炎盯著盛晚晚,那眼神真想要把盛晚晚給瞪穿了去。幽深的黑瞳裡儘是妖冶的光,讓人看不懂這眼眸深處的情緒是何意。
皇甫俊炎瞧見對方的眼神,儼然認為是一種掠奪和霸占。現在軒轅逸寒武功全廢,雖然那人手中勢力還是不容小覷,但是在皇甫俊炎的眼中,威脅顯然構不成多大,他這個時候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子正是好時機。偏偏半路殺出個花墨炎。
“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眼神?本殿下警告你,小傾城可不是你能隨便看上的。”
“皇甫俊炎,你算什麼?”花墨炎一個冷眼橫掃過去,傲慢而蔑視。
這眼神刺激到皇甫俊炎,他忽然撈起衣袖,就怒道“姓花的,有種打一架!”
“隨時奉陪!”花墨炎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那傲慢神色,可真是顯而易見。
盛晚晚朝天翻白眼,覺得這兩男人簡直是幼稚。
軒轅秀雅輕輕說道“兩位,彆衝動。”聲音故意放溫柔了,反倒是顯得有些矯情了。她的聲音很輕,因此很容易就被兩個男人給忽略了。
盛晚晚見兩人那一觸即發的戰火,正準備走就被軒轅秀雅給拉住了。
“你去哪兒?他們可是因為你打起來的。”軒轅秀雅的語氣滿滿都是憤怒和不滿。
“這怎麼關我事了?他們打架是他們自己幼稚,與我何相關?”盛晚晚很莫名。
“因為你,你分明都有了攝政王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們兩,這事情怎麼就與你無關?”軒轅秀雅質問著,之前所有的溫柔麵具全部撕破,臉上那嫉恨的神色,把盛晚晚給弄得更加莫名了。
盛晚晚真不明白,這事情好端端的怎麼就是她的錯了?最不能理解的是這個女人一臉嫉恨的神色又是為哪般?她完全在狀況之外。
她還想再說兩句反駁,耳邊就聽得一聲“轟”地響聲,一旁那宮中多年的老樹竟是被兩個男人給打倒了,樹乾算不上非常粗,但是也還是需要三四人才能合抱住,這會兒樹倒地發出了一聲轟鳴聲,把四周的宮人都驚了過來。
盛晚晚不想過問,可是這好歹也算是她的地盤,她總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不過問吧?
“快阻止他們呀!”瞧著越大越凶的情況,軒轅秀雅急了,一把扯住盛晚晚的衣袖,在原地剁腳。她真害怕兩人受傷,不管是誰受傷她都不希望。
明明隻是一件小事,偏偏讓他們鬨成了一件大事。
盛晚晚想,明天百姓們估計又要說她的壞話了吧?
此刻剛剛下朝還未出宮門的大臣們也紛紛返回瞧熱鬨。
“爺兒,好像宮中出事了?”此刻軒轅逸寒已經走到了宮門的馬車邊,葉寧就瞧見了一群大臣往宮內走。
軒轅逸寒深邃的紫眸落向那往宮內返還的大臣,蹙眉。
另一名負責暗中保護盛晚晚的侍衛落於軒轅逸寒的身側,張了張嘴,在思考該怎麼表述發生的事情。
“何事?”男人低醇的嗓音透著一股冷冽之氣。
這樣微涼的語氣,讓侍衛張了張口,半天都組織不出一句話來描述剛剛發生的事情,其實剛剛的事情也是讓人目瞪口呆。
“這……炎曜太子與昭龍三皇子因一言不合打起來了。”侍衛似乎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又表達地不對,趕忙追著補充道,“此事聽聞應是為了太後起的爭執。”
因為太後?
四個字,讓男人的紫眸中滿是危險的光。
葉寧給了侍衛一個眼神,侍衛識相離開,葉寧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王爺,小聲問道“爺兒,要阻止嗎?”
“為何阻止?”軒轅逸寒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略微深沉。
葉寧因為攝政王這麼一個眼神,幾乎是立刻領悟過來。不由得感歎自家爺兒這腹黑心思,王爺大概是想,既然是情敵,自相殘殺最好了,反正這事情不要傷及太後就行。
“爺兒,您真是太……”
“葉寧。”還未等葉寧說出口的兩個字,被男人那淡淡的聲音打斷,葉寧識相閉嘴。
葉寧想,幸虧沒說出口,說出口的話按照他家王爺這麼腹黑的性格,必定又給他一大堆的苦差做。他這麼為主子著想的下屬,他容易嗎他?
……
“你不去阻止嗎?”梨晲看著盛晚晚命人搬了一張椅子,她就這麼悠然自得坐在位置上翹著腳嗑著瓜子兒,還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梨晲都不由得想,這再不阻止,這軒轅殿都要被毀了吧?
“我什麼阻止,而且誰去阻止誰不是找死?”盛晚晚瞥了梨晲一眼,“你看花小弟,他沒下狠手,顯然是沒打算對皇甫俊炎動真格。他現在這麼做,不過是打算給皇甫俊炎一些教訓罷了,恐怕在花小弟的私心裡,還是想要拉攏昭龍,日後好一起對付琅月。”
梨晲挑眉,看向那黑袍的男人。她見過這人出手,上次在如月樓時,如若不是軒轅逸寒出手,盛晚晚必死無疑。這個男人現在卻像是玩兒似的對付皇甫俊炎,很明顯。
腳步聲漸漸靠近,一道冷醇低沉的嗓音傳來,讓不少四周看熱鬨的大臣紛紛看了過去。
“二位在琅月皇宮打,壞了二位可要出錢修葺。”
在盛晚晚的印象中,她家男人向來不說笑話,一說笑話就是冷笑話。這話說出來,效果還真是有些奇怪地奏效了。
皇甫俊炎停下了動作,花墨炎也就不再攻擊下去。兩個男人同時看了過來,神情各異。
盛晚晚拍了拍手心中殘留的瓜子殼兒,站起身來,朝著那絳紫色華袍的男人漾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小寒寒,他們為了誰娶秀雅的事情打起來,你說該如何是好呢?”
軒轅秀雅輕輕咬住下唇,她當然知道這事情根本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盛晚晚。但是她卻沒有反駁,若是反駁了她就不能承認她本身的魅力。
“嗬嗬……”她乾乾地笑著。
盛晚晚卻起身,挽住了軒轅逸寒的手臂,“秀雅呢,也是都喜歡兩人,要麼讓兩人都和秀雅成親怎麼樣?”
“……”花墨炎盯住盛晚晚,那眼神好似帶著一抹殺氣。
“一女侍兩夫也不是不可能啊,是不是呀?”盛晚晚眨巴著眼睛,她那雙大而閃亮的眼睛比往常更閃亮了幾分。她其實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隻是盯著她看的人都不怎麼願意苟同她的話。
“秀雅自己解決便是。”軒轅逸寒終於啟聲,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花墨炎。他自然是不會相信,以花墨炎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會娶軒轅秀雅,對他花墨炎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女人,他花墨炎是沾都不會沾。
瞧見軒轅逸寒,花墨炎薄唇輕勾,坦然對視上軒轅逸寒的眼神。他心中早已有了彆的想法。
“說好了,二位,皇宮的所有損失二人一同承擔。”盛晚晚朝著梨晲勾了勾手指,“記下這裡所有損壞的東西,讓他們二人都跟著簽字,必須賠償,否則……花小弟你知道哀家是什麼人,至於三皇子,你也必須付錢,不付錢,老娘把你掉茅坑的事情昭告天下!”
花墨炎“……”很想掐死她。
皇甫俊炎“……”他咬牙切齒。
兩個男人都瞪著盛晚晚,表情如出一轍地同步。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但是對於盛晚晚來說,她和軒轅逸寒都拿不到國庫的鑰匙,這財政大權不在他們兩人手中,能從彆人的手中搜刮一點是一點,她摳門才能活下去。
花園中大臣們瞧著幾人,這複雜的關係,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大臣們都散去了,傅燁看了一眼遠處的幾人,輕輕蹙了蹙眉。他忽然明白,他是不可能插進盛晚晚的生活中。
“阿燁,走,本王有事與你說。”軒轅俊耀走來,一手搭上他的肩頭,萬分認真的語氣,和平日裡的輕佻有很大的差彆。
傅燁很疑惑,卻壓低了嗓音問道“若是昨日的事情,就免了。”
“你這太不夠兄弟了吧?”
傅燁沉默。
昨日軒轅俊耀找他說的話還在耳邊。
“阿燁,助我一臂之力,等我登基後,你若是真想要夜傾城,我放她一馬便是。”
“阿耀,容我想想。”傅燁輕歎,語氣中帶著一種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無奈。如若是平時,他會毫不猶豫答應,此時此刻,他卻無法點頭,是因為軒轅逸寒還是因為盛晚晚,他說不清楚。
……
“咚咚”兩聲,門被敲響了。
梨晲拿著手中的賬單,數了一遍上麵有沒有缺少的項目。
宮門在眼前“嘎吱”一聲開了。
開門的竟然是楊錦兒,這讓梨晲的表情閃過了一抹震驚。但是轉念一想,楊錦兒是花墨炎的手下,在這裡也很正常。
“何事?”楊錦兒的臉色蒼白許多,這樣蒼白如紙的臉上,隻有一種淡淡的表情。冷淡的語氣,彰顯著她的心情格外不好。
梨晲挑眉,“見太子殿下一麵。”
楊錦兒想都不想就拒絕,目光將眼前的梨晲掃視了一眼,想起這個太監是盛晚晚身邊的親信,若是能夠威脅住她,盛晚晚應當很好搞定?
“楊護法,殿下吩咐,請公公入屋。”
楊錦兒輕輕嗯了一聲,側身讓開,讓梨晲入內。眼中的光帶著一股詭譎。
盛晚晚這個人的弱點不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死丫頭百毒不侵,她不論用什麼毒都無濟於事,但是若是有彆的法子來讓她願意低頭的話,或許唯一的就是她身邊的親人朋友了。
拿著賬單入了屋子,梨晲把手中的賬單攤開在花墨炎的麵前。
“殿下,請簽字。”她的語氣完全不客氣。
“憑什麼?”花墨炎發現他最近特愛說這幾個字,憑什麼都快成了他的常用話語。
“宮主該不會這點錢都要吝嗇吧,作為一個男人,這麼點小錢就不要再計較了。”梨晲一邊說著一邊握著袖子就研墨,筆墨全部都一應俱全地為他備好。
看著這隻伸過來的筆,花墨炎終於是接過了,忽然目光盯住了紙上寫的內容,臉色黑了一大半。
“耍本宮嗎?”他匆匆看完,簡直是要頭頂冒煙了。
“哎喲,這些條款要不了太子殿下多少的。”
“嗬!五座炎曜城池?再加一萬兩黃金?她是獅子大開口不成?”花墨炎冷笑,冷嗤了一聲。
梨晲聳聳肩,“城池這一項是我們攝政王加上的,我們太後還算仁慈了,所以,太子殿下還是彆猶豫了,簽上吧!”
“本宮不簽!”花墨炎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那張攤開的賬單瞬間被他給碎成了粉末。
“哦,沒關係,我有備份。”梨晲也不惱,知道這個男人很難搞定。她實在搞不懂,盛晚晚那小妮子為什麼要讓她來,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她盛晚晚親自來比較奏效?
看著梨晲煞有介事地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張,花墨炎“……”他覺得心中很崩潰。
待他毀了第二張,梨晲又能掏出第三張,就好像是無窮無儘。
花墨炎終於是怒極,忽然起身,危險的目光盯住了梨晲的衣襟,她都是從那兒抽出的這些紙張,他的大手毫不猶豫就朝著梨晲的衣襟探去,他的意識隻有一個,把這些備份的全部都搶來一並毀掉。
隻是這大手伸來,而且還是朝著梨晲的胸口的位置,梨晲抓過就咬下。
鹹豬手必須要好好懲治!
“絲……”花墨炎悶哼了一聲,心中大怒,趕忙要甩開她。
梨晲鬆了口,輕哼了一聲,“太子殿下,小的可是太監,太子殿下即便是斷袖,也不該看上一個太監吧?”
花墨炎整張臉都抽搐起來,他還真是小看了這麼一個小太監……
“沒關係了,既然你不願意簽字的話,那我就代太子殿下簽字就好了。你放心,這筆跡沒人會懷疑的。”梨晲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吐了一口口水。
“呸,鹹豬手真難吃。”
花墨炎的臉鐵青著,被盛晚晚那死丫頭整就算了,現在連個太監都要唾棄他,這讓他的內心,徹底崩潰了。
那所謂的五座城池,沒有得到他的允許,這琅月是不可能隨便亂來,但是若是讓靈堯那死老頭知道的話,一定氣死了吧?
梨晲離開後,楊錦兒隨即入了屋內,輕輕道“宮主,所有人都已經部署好了,今夜行動的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以免夜長夢多。”
“嗯,好。”花墨炎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他輕輕頷首,目光落在手臂上的那口月牙的牙印,也不知道怎麼的,心中一股怒火就往上竄,真想把那小太監給逮回來再好好收拾一番。
到目前為止,他也並不知道那太監是叫什麼,每次盛晚晚叫她的時候,都是小梨子。
……
夜色漸漸濃重。
盛晚晚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心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她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踱步,也著實有些煩躁。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今夜,攝政王府的門口必定聚集了許多人,那些人肯定都是等著今晚上行動的。她本來是想要一起去攝政王府的,結果去敲了無數次門都不給她開門。
很糾結啊,心中滿滿的都是擔心。
“晚晚,你在做什麼呢?”梨晲湊過來,發現她這神情很不對勁。
“攝政王府現下的情況如何了?”
“恐怕是十麵埋伏吧?”梨晲瞄了她一眼,她臉上那不安的神色,讓她本來想說的話沒說。
“天啊!”盛晚晚不免有些心急如焚。她非常不喜歡這樣心煩意亂的味道,還真是說不上來的煩躁。
其實她也不想去添亂,可是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又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梨晲輕歎,“你去看看唄,老在這裡走老走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啊。是不是?”
盛晚晚輕歎,“我去沒法進去。”
“傻啊,在外麵瞧瞧情況唄。你男人這也真是的,既然是男朋友,難道不知道女朋友會擔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