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國光點頭,“稍等。”
交待桃城武帶隊返回,準備一個人跟真田弦一郎去療養院。
乾貞治消無聲息地跟過來。
手塚國光揚眉,無聲地詢問,還有事?
乾貞治指指真田弦一郎身後的柳蓮二,“數據反饋。”
四人乘車來到海邊療養院。
幸村病房。
同樣的是無邊無際的白,同樣的是縈繞不散的消毒水的味道。
不同樣的是,幸村精市在房內設置了畫畫用的架子,畫板上放著一張空無一物的白紙,旁邊的桌子上卻整齊碼放著已經乾好的一疊水彩畫。
手塚國光信步走過去,“可以欣賞一下嗎?”
幸村精市坐在床上笑著回答,“手塚請隨意。”手塚國光之於他是敵也是友,能來看望自己,當然是幸事一件。
手塚國光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水彩畫,上麵無一不是蔚藍的海,雪白的鷗。畫法成熟畫感明快,跟他絕對犀利的網球打法截然不同。
翻到下麵,一張熟悉的畫麵躍然眼前,白色本田,短發素衣。
右下角的日期是九月二日,下午六點。
乾貞治伸長手臂撤出該張水彩畫,“咦?這是唯一一張畫了人物的水彩,隻是不知道這裡麵的人是誰?”
幸村精市眼波流轉,“一個朋友。”乾貞治不是一個對畫畫感興趣的人,那麼他出言詢問又是為什麼?
朋友?她承認了?手塚國光背對的身體肌肉繃緊。
柳蓮二捅捅乾貞治,不算小聲的耳語,“這就是我托你調查的人。你的結果呢?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你怎麼連個信兒都沒有?我都要懷疑你的水平下降了。”
跟過來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乾貞治瞥一眼旁邊冷凝著臉的手塚國光,保守說道,“算是我們的學姐,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曾經自稱有房有車……”至此,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看向床上坐著的幸村精市,“……有男友。”
幸村精市正偏頭和真田弦一郎說著什麼,好像沒有注意這邊。
乾貞治一推眼鏡,怎麼沒反應?這事雖然是柳蓮二打電話讓他調查的,但他相信這事一定是在這位太上皇的默許下才能進行的。隻是,現在他對結果怎麼一點兒也不在意似的?
柳蓮二驚得張開眼睛,“有男友了?那我們部長怎麼辦?”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部長願意樂於親近的女子,年紀大也就算了,怎麼連男友都已經有了?
他心中一急,聲量不禁就又提高了半度,“那有沒有查到男友是誰?我先去會會他……”怎麼也不能讓外人先得手了呀?敢和他們的太上皇搶人,嫌命太長了不是?
室溫驟然下降!
手塚國光看向窗外不遠處的海,那應該就是畫麵上的海了吧?她每天下班後就是來這裡嗎?置入褲袋中的手倏得收緊,在碰到掌心的手機時一把握住。
幸村精市突然嫵媚一笑,“柳,什麼叫我怎麼辦?”自己是默許了他去查小泉青葉的情況,但不代表自己允許他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地議論她。
真田弦一郎呼吸一窒,柳要慘!
柳蓮二輕顫一下,不敢直麵自家部長危險的眼神,“我,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嗎?”誰讓那位小姐雖然看起來溫婉柔弱,實則說話處事都圓滑世故地滴水不漏。害他們這些有心幫忙追人的人隻好另辟蹊徑。
幸村精市銳利的目光掠過柳蓮二而投向窗前那個緊繃著身軀的背影,直覺告訴他,那人今天的到來絕對不是僅僅為了探望。他熟知那人冰冷鎮定的性情,但如今的氣勢卻更像是極力壓製蓄勢待發。
幸村精市眸光忽閃,“關於小泉的數據,你們不許再調查了。”
真田驚訝地抬高帽沿,他記得兩天前來,幸村說起那個新結識的短發女子時還稱呼為“小泉小姐”,怎麼今天就直呼小泉了?
柳蓮二微笑領命,“是!”哈,小泉,從稱呼來看,好像已有進展。
乾貞治提筆記下。
手塚國光瞳色黯沉,她允許他這麼稱呼了?她每日下班後都到這裡來看望幸村精市?在他為她到畫廊幫忙,為她錄製助眠童話的這段日子,她卻每日來此?突然竄起的憤怒幾乎將他滅頂。
儘管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他沒有權利生氣,可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不釋放冰冷的氣息。
幸村精市終於了悟,原來症結在此。
柳蓮二打個寒顫,怎麼了?青學的部長怎麼好像比他們的部長還要生氣?
真田弦一郎也不解,手塚的情況太奇怪了。
乾貞治低頭做努力書寫狀。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距離門口最近的乾貞治主動上前開門,隨即眼睛一亮,主角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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