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網王遇前夫!
江崎一家告辭了,帶走了招來禍端的江崎母女,卻留下了一室沉悶的壓抑。
事情已經發生,後果無法挽回,是非對錯就算明朗又能如何?作為以冷靜自製為家訓的手塚一族,此刻最重要的是反省。
所以,青學的正選們被手塚彩菜禮貌地送出了門。
然後,手塚國光自動跪進了一樓的和室。
室內正中一副“靜”字,筆勢剛硬,字體渾厚——出自手塚國一之手。
字前,手塚國光挺背正頭,筆直而跪。
旁邊,小泉青葉亦端正規矩地跪著。
她是自願跟進來的,因為祖父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而母親剛剛還阻止她進和室,可是,她還是固執地跪了進來。
手塚國光似已入定,沒發表任何意見。因為,手塚家訓有雲和室自省之時,禁止出聲!
從雙膝著地的那一刻起,身體自動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丹田。
可是,小泉青葉無法入定。
他就在她的左手邊,她無須扭頭,目光隻那麼左偏十五度,就能瞄到他包滿紗布的右手。
今天上午她也隻是陪他到醫院門口就被趕到的媽媽接手了,因為福利院的孩子們還在等著她。她再牽掛揪心,也知道孰輕孰重。
她匆匆看了醫生,處理了自己的傷口,又回家洗澡換了衣服,然後火速趕到福利院。小誌最在意的手塚哥哥已經不能如約而到,那麼她就不能再出現丁點意外。
她不敢想他受傷的後果,極力裝作無事的模樣,還編造了手塚國光去畫廊加班的謊言。有那麼一瞬間,她也願意相信他是真的去了畫廊加班。
可,事實是,她在同小朋友們開心玩樂的時候,他正在醫院處理因她而來的傷口。
儘管母親打來的電話說他的手並無大礙,在醫院也隻是進行了簡單的縫合處理,可她還是愧疚得無以複加。
對彆人來說,也許沒有影響,可對他不行。他是靠手吃飯的,他的手塚領域、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才華橫溢之極限、天衣無縫之極限以及後來的無我境界,都需要他的手來完成。是,他傷的是右手,不是他的黃金左手。可是,她卻知道,假以時日,他的右手同他的左手將會是同樣的重要。
因為在那一世,他已經成為繼越前南次郎之後的第二個完美的二刀流使用者。
……咦,等等……不對呀,十年的夫妻生活中,她怎麼從來不記得他的右手有過什麼傷疤?
小泉青葉因這突然發現的重大出入而震驚地幾乎不敢繼續往下想。
可是,思緒仿佛自有其意識,根本不接受她發出的停止指令。
這樣的傷口,雖然不曾傷到神經和筋骨,但疤痕是一定會留下的,而且不會像上次被咬傷一樣恢複之後就看不出來。
那一世的他也曾如此受過傷嗎?那麼疤痕呢?是他事後做了去疤處理嗎?還是,……
她顫顫驚驚地想起最後一個可能還是,他根本不曾受傷?
她分析,過濾,終於得出最後的結論上一世,他的右手完好;這一世,他的右手受傷。
而原因……
小泉青葉冷汗滑下,上一世,她是青葉,在他十八歲的時候來到東京;這一世,她是小泉,在他十四歲的時候與他相遇。
而她能不能懷疑,命運——改變了?
小泉青葉再也無法保持筆直的跪姿,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手塚國光本不想睜眼察看,可是,那聲音太大了,響在寂靜無聲的和室內,居然有著室外驚雷的效果。
他的入定程序立刻被破壞。
他勉強睜開一條眼縫,想著,隻要確定她無事就繼續。
他稍偏目光瞟過去,隨即便大驚失色。
小泉青葉滿頭冷汗,正一臉驚駭地望過來。那眼神,太複雜,有震驚,有恐慌,……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又想極力推翻著什麼。
“小泉?”手塚國光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麼和室禁言的規定,他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不害怕劫持不害怕利刃的她出現如此恐懼害怕的表情。
茶色頭發,無框眼鏡。——他是手塚國光。
可是,他表情小心疑惑,語調急切焦慮。——又不像是她上一世熟悉的手塚國光。
“小泉?”手塚國光更加疑惑,伸手想扶她起來。
小泉青葉躲過他伸來的左手,臉色不明,“你,是誰?”
手塚國光一窒,左手停在半空,什麼意思?
小泉青葉盯向他受傷的右手,“你,是誰?”
手塚國光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還是疑惑,但仍然聲明,“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小泉青葉抬起迷茫的雙眼,“手塚國光不是永遠冷靜鎮定的青學帝王嗎?不是何時都能權橫利弊輕重自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