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金雪!
“不必勞煩母親。”沈姝寧直接把人扶起來交給一旁的赤芍,“你把二少爺扶回去,綠翹出去請個大夫。”
“不行。”沈夫人立刻就慌了,“請大夫過來豈不是相當於把今天的事情公之於眾?”她還指望著長女嫁給太子,好讓自己揚眉吐氣呢。
“母親既然知道這樣做不對,為什麼還要如此?”她記住了簫煜說的話,退一步並不會海闊天空,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她往前走了一步,冷冷地笑了笑,“沈晏清的腿要是真的廢了,你覺得今天的事情會瞞得住嗎?父親知道後會不會善罷甘休?”
“你……”沈夫人氣急,卻也無法反駁,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把人帶走了。
沈姝寧跟赤芍一起去了鬆香院,將沈晏清扶到軟榻上坐著,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喝點水,你的嘴唇都乾的起皮了。”
“謝謝!”他實在渴的厲害,能撐到現在都是奇跡,所以接過水杯之後,大口大口的往下喝。
沈姝寧見狀,又倒了一杯給他。“再喝一杯。”
沈晏清毫不客氣的拿過來一口氣喝光,還是有些意猶未儘,又拿過一杯繼續喝。
連著喝了六杯,他才停了下來,將杯子放下。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否則的話我這雙腿可能真的要廢了。”
“你也真的是傻,母親罰你跪著,你不會跑嗎?”她都不敢去想沈晏清真的跪了兩個時辰腿廢了會怎麼樣,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實在?
“之前讓你跪在祠堂也就罷了,頂多就是累一些而已,今天她讓你跪在鵝卵石上,時間久了你的腿可就廢了,你這輩子就毀了。”
“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知道躲?讀書讀傻了嗎?”
“母親用姨娘來威脅我,姨娘的賣身契在她手裡。她說我要是不聽話,就把姨娘賣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讓我這輩子都出不了頭。”
“她怎麼能這樣?”沈姝寧想不到一個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當初是她要給父親納姨娘入府,這麼多年欺負你跟姨娘也就罷了,如今竟然越發的過分……”
“沈姝寧!”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打斷了她的話。
“有人生來尊貴,有些人命如草芥,我跟姨娘說的好聽是府中的庶子和妾室,說的難聽了就是下人。尤其是姨娘,彆人覺得她唯一的價值就是生孩子,主母不高興了就可以把她賣掉。”
“可她曾經也是富家小姐,被母親做主納入府裡為妾,又不是為了攀附權貴主動獻身的下作之人,不應該被這樣對待,母親也不該這麼對你。”
“我們從小一起被祖父祖母養大,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曾經我也以為自己和你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母親在五年前威脅我說要把姨娘賣掉的時候,我才知道你跟我之間有著雲泥之彆。”
妻妾,嫡庶,是他想要忽略也無法忽略的東西。
哪怕他是國公府唯一的兒子,可因為是庶出,他無法成為世子繼承國公府。除非他被記到嫡母名下變成嫡子,或者是他的生母由妾變成妻,他才可以繼承國公府的爵位。
“可……可是……”沈姝寧想要反駁,卻想不出彆的話來反駁,一時急得開始掉眼淚。
“你不許這麼說自己,姨娘做了妾室不是她的錯,生來就是庶子也不是你的錯。”
“彆哭!”沈晏清給赤芍使眼色,後者立刻拿出帕子給她家小姐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