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金雪!
“你們這是在逼聖上!”金大人也站了出來,言之鑿鑿的說“太子要改的這條律法是先帝親自添上去的,如今陛下要是答應了修改它,豈不是在說先帝做的不對?”
“金大人休要混淆視聽!”在太子左邊的人說“今時不同往日,先帝添這條律法的時候又沒出過現在這種事情。但是時間久了,有些人就故意利用律法中的不足之處來逃避懲罰。
所以太子殿下連夜召集我們三人,細細研究了律法,提出改革之法。肅清不正之風,還天下人一個太平。”
“哼!”金大人冷哼一聲,“你們提的改革之法就是公平了嗎?你可知每年打著失了清白的名義想要攀附權貴的人有多少?”
“哦?”簫煜突然來了興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金大人仔細說一說這些事情,我們烏衣衛對這一方麵倒是涉獵不深,知道的不多。”
“簫大人謙虛了!”前車之鑒在這兒呢,他可不敢跟這個瘋子硬碰硬,討好的笑著說“烏衣衛是陛下的耳目和手臂,知曉天下事,殺儘貪官汙吏。您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在下倒是真的不知道每年借著失去清白的名義,實則想要攀附權貴的人有多少。大人不妨仔細說上一說,也好讓我們好好商議一下到底該不該修改律法。”
“既然如此,我就獻醜了!”金大人原地跪下,給皇帝磕頭,“微臣方才所言並非是空穴來風,僅是去年一年,長安城內打著失去清白的名義攀附權貴的人就有一百二十五人。
這其中有樂坊的舞姬,有世家小姐,也有各府的丫鬟,尋常百姓家的姑娘。幾乎什麼樣的人都有,無一例外都被她們得逞了。所以微臣覺得太子想要修改律法並非是一件好事。”
“誠如金大人所言,攀附權貴的人如此之多,要是真的按照太子的意思修改了律法,恐怕今後想要攀附權貴的人更多了。”簫煜看了太子一眼,繼續說“不知太子還有沒有其他的主意?”
“孤也曾想過這個事情,所以詳細的擬了章程。等父皇同意了修改律法,孤就會把具體的章程拿出來。”
“為什麼現在不能拿出來?”簫煜笑著問他“殿下難道覺得自己沒寫好?”
“雨天路滑,孤害怕帶在身上被雨淋濕了,所以才沒帶。但是簫大人想要看的話,孤可以讓薛世澄當場默下來,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薛大人的本領微臣聽過,但是時間緊迫,恐怕是不能讓薛大人當場默下來了。”
“嗯。”皇帝輕輕點頭,“愛卿所言甚是,確實沒有時間默一遍。太子你再想想還有什麼重要的部分沒說出來的,可以拿出來再討論討論。”
“兒臣以為,女子的力氣不如男子,要是男子逞凶,必定要重罰才是,且女子真的不幸遭遇橫禍,失了清白,也不必非要嫁給這個男子或者是一死了之,她也可以再嫁人。”
“太子殿下說的話,武皇立國之初就說過,女子可以改嫁,被人所害而失去清白的女子,可以照常嫁人,不用像前朝那樣讓女子自儘來保全清白。然而直到現在,依然有女子失了清白被逼自儘的事情發生。”
“簫大人的意思是……”太子不解的看著他,你到底是想要幫我還是幫他們?
簫煜看向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輕笑著說“女子失了清白,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都要受到世人唾罵。男子成親之前有了庶子庶女,成親後被發現了也是不痛不癢的被訓斥幾句就完了。
就像是前段時日宮中有個姑娘被人欺辱,最後死在了慎刑司裡……”
“簫大人記錯了吧?”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丞相聽到他說的話,微微皺眉,“你當時不在長安,可能不了解事情的經過。
那天是宮女采菊故意引誘侍衛孫貴,被人發現之後仍然不知悔改,皇後娘娘將她打入了慎刑司,她受不了酷刑自儘了。倒是這個倒黴的侍衛被她害得喪了命,實在是可惜。”
“一派胡言!”太子聽了他的話,內心的怒火一下子竄了出來,騰地一下從地上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丞相大人年紀大了,難道連是非都不分了嗎?”太子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宮女的力氣能有多大,侍衛要不是心懷不軌能被她拽到假山後麵去?”
“沒人說是宮女采菊把侍衛拽到了假山後,她是故意引誘,將人引過去的。”
“孫貴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人家引誘他,他就去了?”太子不屑的笑了笑,“說到底還不是孫貴他心懷不軌,還要把責任推在無辜的人身上?”
“太子殿下或許沒有見過一些下作的手段,不知道有些女子她……她……衣衫不整的做出一些勾人的動作……”
“彆人勾你,你就上勾了嗎?”太子反問他“意誌力這麼差,你還怎麼當丞相?”
“老臣……”
“不用狡辯!”太子打斷了他的話,“大越要是使用美人計,你們一個兩個都被她們給勾走了,出賣了大盛……”
“臣不敢!”所有人齊刷刷的跪在大殿上,包括簫煜。
他眼神堅定的說“無論是任何人,不管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微臣都不會被她引誘,做出危害大盛的事情來。”
“微臣也是,無論怎樣都不會做出危害大盛的事情。”
“這不就結了?”太子得意的看著他們,“你們也覺得心智堅定就不會被美色所迷,所以說皇後娘娘下令讓天下女子束胸就是多此一舉,不如請父皇下令廢除束胸之法,讓男子多修身養性,不去貪戀美色。”
“準奏!”皇帝直接拍板定了下來,“傳朕旨意,從今日起,廢除束胸之法。”
“謝主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們也是有妻有女的人,這些日子也受夠了她們的抱怨,所以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廢除了束胸之法,父皇是不是也要再考慮一下修改律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