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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之上，軒轅夜驚愕的看著阿嵐若，呼吸慢慢收緊。
血液順著阿嵐若的手指縫隙滴落，刀子上麵全是血跡。
那一刀，正中軒轅夜的要害。
即使知道阿嵐若被人控製，隨時會做出失控的事情，可軒轅夜依舊對阿嵐若沒有任何防備，他早就已經……將阿嵐若揉入骨血。
“軒轅夜，你該死。”阿嵐若的眼睛閃過一道幽蘭的光，聲音透著怨恨。
顯然，操控阿嵐若的人將她靈魂中全部的恨意都激發了出來。
軒轅夜的身體開始無力，慢慢後退了幾步，摔在地上。
腹部的血跡流淌的很快。
如果說哪個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致命的一擊，那就隻有阿嵐若了……
因為隻有自己的配偶知道鮫人族的秘密，也知道自己丈夫身上的死穴。
逆鱗的位置，就是死穴。
軒轅夜沒有鱗片保護，從不會在敵人麵前露出軟肋，隻有阿嵐若，也隻有她……能讓軒轅夜卸下全部防備。
呼吸越發急促，軒轅夜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帶來的恐懼。
眼前開始發黑，軒轅夜的呼吸也慢慢沉重。
他不怕死，他隻是怕留阿嵐若一個人……她和孩子怎麼辦。
若是當她清醒了，知道是自己傷了他，阿嵐若會生不如死。
他該怎麼舍得留下阿嵐若一個人，他該怎麼讓阿嵐若好好活下去。
“阿嵐若，你要好好活下去。”軒轅夜聲音沙啞的厲害，手指慢慢垂落。
阿嵐若身體麻木的站在原地，手中拿著刀子，血液流淌，身體也開始顫抖。
“軒轅夜……”視線慢慢恢複清明，阿嵐若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
那一瞬間，她像是傻了一樣的站在地上。
手中的匕首摔落在地上，阿嵐若有一瞬間思緒空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阿夜……”無力的摔在地上，阿嵐若聲音發顫的往軒轅夜身前爬了過去。“是不是我……是我，是我對不對……”
是她乾的。
為什麼，為什麼……
阿嵐若已經快要瘋了，她恨不得殺了自己。
人到了極度悲傷和自責的時候，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更無法解釋。
阿嵐若隻覺得身體顫抖到根本不受自己控製，那一瞬間隻想著軒轅夜若是出事，她一定跟著一起去死。
“彆哭，彆哭，小傷……”軒轅夜伸手捧著阿嵐若的臉頰，小聲安撫。“阿嵐若，深吸氣，看著我……”
阿嵐若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聽話，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軒轅夜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慢慢變得沒有力氣。“阿嵐若，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我們說好了……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阿嵐若全身發顫的跪在地上，慌亂的割破自己的手，卻讓軒轅夜喝自己的血。
軒轅夜知道沒用，鮫人族很強大，也很難被殺死，但是……鮫人族的弱點也就是死穴，死穴一旦受傷，直接破裂的是鮫珠，很難……
活下來。
“阿嵐若，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的血也是我的，我不會死……相信我。”
軒轅夜聲音發顫，他不知道要怎麼做……
終於明白了離墨當初碎成粉末時那個絕望的眼神。
他還有很多話要和阿嵐若說。
可以切來的都太突然了。
“不不不……不要……”阿嵐若搖頭，拚命的搖頭。
不不不，她什麼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