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讀書的日子!
慧廣大和尚的話,直把鄭老爺說的有些懵了。_﹎8_.李益白為了《西遊釋厄傳》的話本而來,他可以理解,畢竟家裡做書坊生意,難得附近出了暢銷的本子,更難得這話本的筆者還與他沾些親故,親自登門倒也不可。至於這慧廣大師,我也沒聽說之前雁卿與他相熟啊,這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出是要做什麼啊?莫非是府裡有多嘴多舌的把雁卿之前假寐返陽的傳了出去,這禿子是來上門找茬的?
鄭老爺心裡雖然有些疑慮但他著實不能確定下來,隻好勉強一笑,上前問道“慧廣大師親自登門,隻為見我兒一麵,卻不知是為何?莫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謠言,想要為我兒做些法事?”
“阿彌陀佛,鄭施主勿憂,貧僧這次登門是喜非憂,也不是為了做什麼法事,單單就是要見上令郎一麵,想要與他結個善緣罷了!”慧廣大和尚故作神秘笑道。
“額,這、這,敢問大師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緣故,可否與在下相說一二?”鄭老爺麵色不喜反憂地問道。
“嗬嗬,到也無妨,貧僧這就如實相告,省的鄭施主心中憂慮!”慧廣嗬嗬一笑,才接著說道“貧僧此次前來,原本也是與李施主一般想要見下那《西遊釋厄傳》的筆者一麵。貧僧本以為這般老成風流的故事,定是一個年長者所做至少也該是個正值當年的風流公子寫的。但貧僧見到令郎後著實沒有料到,其竟這般年少!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佩服、佩服啊!”說到這慧廣大和尚正色地朝著鄭彥卿施了一禮。
鄭彥卿也不接話,麵色淡然,很是坦然的受了。
慧廣大師麵皮有些不好看,心下忙又唱了幾句佛號,才定住神接著說道“鄭小施主年少聰慧,在如此年紀能敘出這般話本,貧僧本以為其才氣定然不會遜與當年那才占八鬥的曹子建,又觀其麵相非凡料定他日後定然富貴異常!本想點化一番,也好日後結個善緣。卻哪曾想,鄭老爺剛剛竟講出那番離奇古怪的軼事。阿彌陀佛,令郎之遭遇,實屬罕見呐!先是落水不醒,後結親而愈,再後竟平白有了這身才華。料想定是鄭施主平日積德行善,得了諸天神佛的庇佑,才使得令郎夢中得佛主相贈這般才華。”
“額,這、慧廣大師繆讚了,犬子愚鈍不堪,哪有您老說的這般好。8.但卻不知大師此言有何用意?”鄭老爺試探的問道。
“唉,賢兄你連這都沒聽出來?嘿嘿,明顯是慧廣大師看中了咱家賢侄的相貌才華,欲收了做個親傳門人呢!”李益白一旁打趣道。
“額,賢弟莫要作弄愚兄,小兒頑劣可當不及大師高看呐!”鄭老爺忙擺手回道。
“嗬嗬,賢兄這話說的!咱家侄兒長相那可是一等一的風流,又在此般年歲作出《西遊釋厄傳》這等異書,想來才華也是極好的,定是當得大師的另眼高看的。料想大師定是相中了咱家侄兒,想收歸門下,日後傳予衣缽的。”李益白不依不饒的調笑道。
“呃,賢弟此話可不得亂講,慧廣大師是出名的得道高僧,向來門第極高,非常人難入其目。我兒頑劣、不堪使喚,長相雖好,但其實不過庸碌之輩,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哪能受的佛家衣缽!”鄭老爺子心中氣急,又不好對昔日同窗難,隻得無奈說道。
“賢兄…”
“賢弟求你莫要說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就在二人爭執不休之時,一旁端坐的慧廣大和尚喧了一聲佛號,打斷道“二位施主且待,貧僧有話要說!”
鄭老爺不再與李益白爭執下去,起身正色問道“慧廣大師當前,在下失禮了。卻不知大師有何欲言,還請但說無妨!”
“貧僧確實有一事欲求鄭施主,卻不知施主可否看在佛家慈悲的麵上,成全貧僧。”
“不知大師所求為何?若是在下力有能及的,定妥善為大師辦理。”
“嗬嗬!如此,貧僧就再次先謝過鄭施主的仁厚了!”
“無妨,布施人間亦是我鄭家一族所望之事!卻不知,大師所求幾何?還請如實相告,我這便告知庫房,提取現銀,為大師準備妥當!”
“嗬嗬,鄭施主仁厚!但貧僧此次卻不是為了化緣金銀!”
“那是?”鄭老爺有些疑惑的問道。﹏8.·
“正如李施主剛才所言一般無二,貧僧確實欲求鄭小施主拜入佛門,在下願做令郎的引路人!日後定會將佛家經典悉心相授,贈我衣缽!”慧廣大和尚一臉赤誠地說道。
“啊?這、這…”鄭老爺頓時被慧廣的言辭驚住了,一時間失了分寸。
聽到大和尚這般無恥的懇求,鄭彥卿心中不屑,麵上卻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隻是本來還侍立在他身後的柳墨兒卻是急了,再看著慧廣大和尚的眼神就充滿了不善,不知不覺原本悄悄被鄭彥卿在底下握住的小手賺氣了拳頭,鄭彥卿像是有所感觸,回頭朝她和煦一笑,原本突起的冰堅,就消散於無形之間。讓她原本吊起來的心肝,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