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歸途!
飛來峰,太極正殿,香火繚繞。
“呃呃……”
淩子桓支支吾吾半天,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站在他左邊的鐘雨生,看著淩子桓那滑稽的側臉,麵目笑意浮動。
淩子桓自知此刻陷入難堪之境,雖說不是什麼大事,而自己臉皮肉,這點麵子不要也罷,但對於作為五大長老的師父而言,麵子上肯定會被數落。
可是,淩子桓真的不知道剛才掌門師伯說了些什麼。若是憑著感覺亂答一氣,搞不好會出更大的笑話。可若是直言“不知道”,就被捉個不聽掌門訓誡的罪過。
哪怕這隻是一個小過錯,但淩子桓早有耳聞,這位邰昱祺專管玄清宗刑罰多年,一向是作風嚴謹,一件小事有可能就會嚴加懲罰。
“哼,訓話這種東西,訓來訓去還不就是翻來覆去的幾個道理!”淩子桓心中暗想,不由對那不可一世的邰師兄,心生埋怨。
思來想去,他決定憑著自己空前的想象力,試他一試!
淩子桓哼了一聲,嘴角上揚,看了邰昱祺一眼,淺笑地說“首先,對於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保持平穩的心態,學會喜怒不外形於色。特彆是在戰鬥之中,卻不可妄動嗔怒,一旦被對手掌控自己的情緒,就很難扭轉局麵。”
“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道行深厚之輩,而是擅長使用計謀,懂得誅心之人。”
“再說,舉辦一次試煉大會,並非易事。能夠入圍八強的弟子更是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麵對道行略勝一籌的對手,不可輕言放棄,要懂得找準時機。麵對道行稍遜一籌的對手,斷斷不可輕視。”
“哈哈哈……”
鐘雨生再也忍不住,咧著大嘴笑了起來,隨後又覺大殿之內有些不妥,但忙忙捂了捂嘴。
其餘幾人也嘴角浮動,麵露笑意,唯獨秋沁寒依舊冷若冰霜,柳眉微蹙,似有些不耐煩。
“哼,胡說八道!”邰昱祺站起身來,厲聲怒道,用力地甩了一下袖口。
不知怎的,葉風迤聽到淩子桓的這些言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行了,邰弟子,注意你自己的身份!”玉溪子肅然道。
邰昱祺見掌門開口,也沒再多說什麼,哼了一聲,重新坐在椅子上。
玉溪子看了淩子桓一眼,眉頭一蹙,隻覺得這張麵孔像極了當年那個人,性子也是極其相似。
不知不覺,玉溪子陷入了沉思。當年,那個高大的男人為情所累,墜入紅塵,事後隻因一份執念,拋下所有,毅然離開玄清宗。
十六年前,你棄道從釋,究竟是為了什麼?
下一刻,玉溪子收回了思緒,淡淡地說“為了儘量公平起見,試煉大會決賽第一輪由你們八人抽簽決定,依次是一到八號。抽到一號的對戰八號,二號對戰七號,以此類推。”
說完,站在玉溪子旁邊的蕭慕辰站了出來,手拿八張紙條,分彆寫著號碼一到八。
隻見他緩緩地走了過來,讓這八名弟子依次抽簽。
剛在殿外的時候,蕭慕辰進出傳達指令,淩子桓便看了這道人一眼,這張麵孔似有幾分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一般,怎麼也想不起來。
當蕭慕辰走到淩子桓跟前的時候,兩人距離不及三尺,淩子桓不由地打量了他一番。
隻見他麵目清秀,棱角分明,銳利的黑眸隱隱透著一絲清高,宛若黑夜中的雄鷹孤傲清冷,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我想起來了!”
淩子桓如受電擊,心神一震,“他就是四年前,給我們傳達消息的那個蕭慕辰!”
對蕭慕辰而言,當年一事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全然忘記了當年之事,腦海中那兩孩童的模樣自然模糊不清。
但對於淩子桓和齊煊而言,卻是初入玄清宗之時,經受的一大刁難!
淩子桓倒也罷了,可齊煊當年還故意出言頂撞蕭慕辰,被蕭慕辰一把摁在牆上,讓他這個一直好強的人如何會咽下這口氣,想必齊煊一眼就認出了蕭慕辰。
果然,當淩子桓看向站在最左邊的齊煊時,他正一臉凝重地看著蕭慕辰。
雖說隻不過是一臉肅然,但淩子桓看得出來,齊煊憋屈了四年的怒火在那雙黑色的眸子中,熊熊燃燒著……
蕭慕辰,這個給了他恥辱的男人,早在齊煊的心裡,咒罵了千遍萬遍。
人一旦有了執念,或愛或恨,很有可能就成為了惡果的根源!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一襲青衫,臉色凝重,看樣子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