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歸途!
飛來峰,太極殿中。
香爐上方白煙彌漫,泛著幾分神聖和。
殿內前方的中央坐的玉溪子,兩條坐著的是五行峰脈的首座長老,依次是火鐮峰首座公輸謹、木須峰首座邰昱祺、水靈峰首座傾玥大師、土岩峰首座於顏、金燭峰首座葉風迤。
下麵跪著的正是淩子桓!
玉溪子捋了捋白須,倒是安然自若,威風八麵。
“淩子桓,我來問你,‘乾離卷軸’是否是你偷的?”
淩子桓笑了笑,神色淡然,緩緩地說“掌門師伯,您這話說可就問茬了!”
“審案向來是要先拿出證據的,沒有任何的憑據,如何讓我回答是或不是。再者,我們玄清宗可是人族第一大派,自然清楚這其中的細枝末節。”
“如果掌門僅僅是想從我的口中,撬出什麼話來,那麼原諒弟子惶恐,此刻麵對長輩神威,晚輩不敢冒犯。”
淩子桓的話音剛落,玉溪子都還沒說話,脾氣一向急躁的邰昱祺臉色一變,立馬就站起身來。
“哼,誰借你的膽子,敢當麵頂撞掌門!”
淩子桓看向邰昱祺,隻見他黝黑的麵上,抽搐了幾下,還真是個猴急的性子。
淩子桓狠狠地瞅了一眼,目射寒芒,如同利刃一般,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葉風迤看到這樣的眼神後,心頭一驚,眉頭緊皺,萬萬想不到平時斯斯文文的老六居然對著長輩,使出這麼一個漠然的眼神。
這眼神中,帶著輕蔑、嘲笑,憤恨!
而且,他剛才的那幾句話,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邰昱祺捏了捏拳頭,大聲道“嗬,你們看到了嗎?他剛剛居然敢瞪我!哼哼……”
說著,他又轉向了坐在尾端的葉風迤,“葉師弟,你看看,看你教出的好徒兒!”
邰昱祺嗓門本來就大,在偌大的太極殿中,每句話都顯得格外明亮。
公輸謹肅然道“邰師弟,先坐下來,注意下自己的身份。”
邰昱祺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冷冷地看了淩子桓一眼,便重新坐在椅子上。
邰昱祺在玄清宗掌管刑罰之事多年,對宗內弟子嚴苛,使得很多弟子都對這位長老敬而遠之。
雖性子火爆,但玉溪子肯定他的能力,便安心地將玄清宗的所有刑罰都交給了他。
事實上,他的確為宗門做出了不少貢獻。
隻是這一次,在淩子桓的身上,他夾帶了私人情感。
隻因上次也在太極殿,淩子桓當麵頂撞,最終使得玉溪子大怒,揚長而去,而邰昱祺則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葉風迤聽到這般嘲諷,倒也沒說話,正襟危坐著,時不時看了淩子桓幾眼。
玉溪子開口道“邰師弟,我既然已經親手審問這個案子,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邰昱祺見掌門開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點了下頭。
“再者,我覺得淩子桓的話,也不無道理。”玉溪子捋了下白須。
公輸謹笑了笑,一雙渾濁的眸子宛若深潭,散發出一道精光,落在淩子桓的身上。
玉溪子說“既然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
說完,他轉向身後的蕭慕辰,低聲說“去門外把火鐮峰的齊煊帶進來!”
“是!”
沒多久,齊煊緩緩走進殿中,拱手道“見過掌門師伯及各位長老。”
淩子桓循聲望去,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身材高大,不是彆人,正是與他從小到大的玩伴,齊煊。
齊煊麵上漠然,一雙眼睛平視前方,此刻在淩子桓看來,這凜然的眸子是多麼的陌生。
齊煊與淩子桓的距離不到五尺,卻覺得這個人,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玉溪子問道“齊煊,你來說說,那日你到底看到些什麼?”
淩子桓聽後,心神一震,雖有些意外,但想想那日的情景,嘴角劃過輕蔑的一笑。
齊煊低著頭,慢慢地說“那日,我隻身前往金燭峰,卻在禦劍之時,看到下方的偏僻一隅有光亮閃出。”
“我本以為金燭峰上會有什麼異寶現身,便想著下去一看究竟,結果……”
齊煊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用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淩子桓,低聲說“結果看到了淩子桓,還有地上展開的‘乾離卷軸’……”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道光芒正是卷軸中散發出來的。”
淩子桓心中一痛,萬萬想不到那日在偷窺的人,真是齊煊!
更想不到,齊煊會在掌門麵前揭發。
可是,淩子桓又豈能甘心。若是換做旁人,淩子桓無話可說,但是麵對齊煊,他的心頭湧出一股火氣。
這股憤怒之中,還摻雜著失落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