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明突然反應過來，這小穀不是去撒尿，而是避開張立，怕他看到。
這禮這種事就最怕下屬看到——小穀這個鬼精靈。
他打小穀電話，那邊按了，一會兒從修車處的棚子那兒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接下來就隻有武秘書了，武秘書肯定沒有張秘書長這麼自由。
先打一個電話試試。
撥通後，陸皓明問“武處長，上班？”
“對。”
“中午有點時間嗎？現在十一點多了。”
“廳長，有事你說。”
“你在辦公室？”
“沒有，劉省長在開會，我在外麵休息室。”
“哦，我給你帶了點土特產想交給你。”
“哦，彆太客氣。”
“什麼客氣，又不是我專門買的，鄉裡親戚送的，綠色環保。”
“謝謝，我隻能中午出來一下。”
“那行。我到省委接待處大坪那兒跟你見麵。”
陸皓明上車，要小穀把車開到接待處的大坪裡去。
小穀在前，任誌遠的車緊隨其後。
小穀聰明，把車子開到離大門最遠處的地方停下，自己下車，去上首的街邊玩去了。陸皓明坐駕駛車，任誌遠鑽進車子，兩人閒扯起來。
任誌遠說“大哥，過了年就準備來上州，就到你附近租賓館，長住下來。”
“家裡的事呢？”
“交給老六。”
陸皓明說“有句話，有提醒你一下。你請老唐來管理學校，絕對不行。唐局長是老派教育理念，當局長行，但管理一所新式學校，他的理念過時了。萬萬不可。”
任誌遠大驚，說“我已經向他表了態。”
“你要跟那個股東晏耀華商量，列出學校人選的條件，首先一條要懂英語。要有在國際學校執掌過副校長職位的經曆。
你說是晏耀華的意見，畢竟他占51的股份，給老唐安排個什麼管後勤的副校長就行。時代發展了，靠感情用人不行了啊。”
任誌遠想了想，說“大哥說得對。幸而你及時提醒我。”
十二點半，武秘書才來。
這會，陸皓明要任誌遠不要下車，自己下去和武秘書說了幾句，把東西提給了他。
武秘書道過謝，走了。
陸皓明打了一個電話，小穀回來說道“我看了一個店子，先到那兒吃飯。”
三人一起散步去店子吃飯。
吃過飯後，就是最後一站，去汪書記家裡。汪書記不一定在家，但莫大姐肯定在家。陸皓明也不想回劇團，因為昨天說好了回家。
小穀提議“中午去打擾人家也不好。到教育廳那邊去洗個足。開過去加上洗足，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小穀的有道理。大家上車，陸皓明想，以後要把小穀老婆調過來，便問“你老婆教書怎麼樣啊？”
小穀一下就來了勁“你當教育局長太不關心我家屬了。她在三小出了名的老師。”
“哪方麵出名？”
“她輔導的學生經常在全國全省的各種競賽中獲獎。”
陸皓明說“這樣獎應該取消。”
小穀瞟了陸皓明一眼“為什麼呢？”
“很多都是家長代寫的。我家超超有天央求我寫一篇，我不寫，他就不睡。文娟來勸我。說是老師一定要他完成，你就做個好事嘛。不然明天老師要批評他的。
我堅決不寫，這不是助長小孩子弄虛作假嗎？結果他哭，不睡。我拗不過才寫了一篇，最後獲了個全國二等獎。”
小穀說“那你也不能怪學校裡的老師啊，首先，是你們教育局發文要求在全國全省多獲名次。得到名次，輔導老師可以在職稱評定方麵加分。
所以，引咎辭職的應該是你這個局長啊。”
陸皓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