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明的心才呯的一聲從嗓子眼落回去,說道“謝謝部長,我就回去落實。”
從郝部長辦公室出來,陸皓明向邱少霆招招手。兩人一直走到走廊最西頭。
陸皓明說“我來就是給肖歌報副廳長的事。”
少霆說“我知道,所以還有兩位廳長要過來,我都安排在後麵。”
“但是,郝部長怎麼問起段有義來了呢?”
少霆說“部長怎麼表態?”
“最後表態還好,要我報肖歌。”
“哦,我了解了解情況再告訴你。”
當秘書的沒人身自由,在外麵不能待得太久。陸皓明也不多問,與少霆分手,下了樓。
下午上班,陸皓明坐在辦公室,沉思良久。提拔一個人的最終權力,當然在自己手中。
但也不能搞一言堂,先要吹吹風,透透氣,個彆征求黨組成員的意見。
這樣,在黨組會上通過就阻力少一些。
於是,他先把方奕雯找來,說年底了,其他單位都在動人,文化廳可以提一名副廳長,在肖歌與段有義之間,征求她的意見。
方奕雯說“肖歌吧,他當了這麼久的辦公室主任。”
陸皓明點點頭。
接著他把胡平找來征求意見。胡平想都沒想,說
“肯定推肖歌。段有義在乾部中普遍反響不好。”
然後列舉了肖歌一堆優點。
陸皓明笑笑。
他再找劉誌。劉誌說“絕對隻能推肖歌。”他也和胡平一樣,生怕陸皓明看走眼,列舉了肖歌一大堆優點。
這樣征求了一遍意見之後,陸皓明感覺,論當官,其實肖歌比段有義強多了。
彆小看肖歌,其實城府很深。按胡平的原話是——肖歌在文化廳,與任何一任廳長,副廳長都相處融洽。
與乾部們相處也永遠笑嗬嗬。可以說在文化廳沒有一個人說肖歌的壞話。
陸皓明陷入了沉思。當了這麼一年的廳長了,廳裡處級以上的乾部履曆,他都看過。
肖歌的父親是農業廳的一個處長退休的,母親退休之前是農業廳的總農藝師。
也就是說,他從小生長在一個城市裡的領導乾部之家。在父母的言傳身教之下,善於處理人際關係。
所以,他在文化廳沒有一個真正的敵人。按部就班,從辦事員到處級乾部,再到廳級乾部,隻要待得久,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反觀段有義,倒是與自己有某些相同之處。沒有任何背景,任何助力,任何可以幫助托帶的社會關係。
一切隻能靠自己奮鬥。
在奮鬥的路上,各人的道路不同而已。
自己是靠個人奮鬥,不斷成長,其中遇上了不斷賞識自己的人。
看上去,一切高大上。
段有義也是靠個人奮鬥,前期借助嶽父的力量當上了處長。現在,也隻能靠自己單打獨鬥了。
隻是段有義沒有肖歌這麼圓滑成熟,段為了上進,采取的是死死緊跟一把手。
這是有風險的,如果一把手出了問題,他就會陷進去。
所以肖歌像一個城堡裡的世家子弟,上升的路上有千絲萬縷的城堡關係,有各方城堡貴族的助力。
而段有義不過像於連一樣,不斷地討好各種勢力,做出在彆人看來,有點小醜般的舉動,才有晉升的機會。
陸皓明一時之間,竟然有點同情段有義了。所以,他決定與段有義認真地談一次。
他打了一個電話,叫段有義下午五點半跟他去北水瑤寨吃飯。
段有義說“好的,我馬上與施總聯係好,幾個人?”
“我與你,兩人。”
聽到這句話,段有義幾乎高興得要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