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這一陣子,敖寧總是往外跑。
彆的小姐出門都是帶幾個丫鬟小廝的,而敖寧出門直接帶一隊護衛,氣場很足。
這日姚家小姐及笄,請敖寧過去觀摩姚小姐的及笄禮。
姚家是世代的書香世家,在徽州屬於德高望重的,姚家老爺子平時便很得威遠侯的敬重。
而這姚小姐叫姚瑤兒,性子活潑,隻比敖寧小一歲,算是與敖寧合得來的。
從中午到晚上,敖寧都做客在姚家。這算是她在彆人家裡留的時間最久的一次。
姚家比較重視姚瑤的及笄禮,因而家裡人都到得齊。她有一位姑姑,人長得十分美麗,且透著一股成熟的風韻,敖寧隨姚瑤喚她一聲姚姑姑。
隻不過這位姚姑姑與姚家的書香氣格格不入。姚家主母有時候拿白眼瞧她,她卻視若無睹、怡然自得,主母也很是無奈。
姚姑姑穿著一身金絲繡海棠裙,華麗得絲毫不符合讀書人家的氣質。且舉止稱不上端莊,很隨意,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直接又大膽。
她是從外麵趕回來姚家的,一回來便闊綽地給了姚瑤一份貴重的見麵禮。就連敖寧也有份。
到了晚上,敖徹親自來接敖寧回家。
敖寧坐在姚家的廳堂裡,扭頭看見外麵朦朧的夜色中,由下人引著一路走來的那抹身影,走路的姿勢與風度翩翩沾不上邊兒,但是渾身都透著沉穩內斂,很有力度;他好像剛從軍營裡回來,雙手帶著護腕,一襲青墨色束腰長衣,襯得雙肩堅實,身姿筆挺修長。
她永遠覺得,這樣子的二哥,遠比那些溫潤如玉的公子哥要可靠得多了。
敖寧眯著眼笑起來。
旁邊的姚瑤卻看得愣了,問敖寧“他是誰啊?”
“我二哥。”
“原來這就是你二哥啊。”姚瑤小臉紅紅的。
敖徹登門,與姚家老爺子見過禮,隨後就要帶敖寧離開。
等敖徹離開以後,姚瑤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愣愣回不過神。
姚姑姑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針見血地說道“侯府裡的公子是不錯,可惜長著一張薄情的臉,那氣度又是久經沙場練就出來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這種人屬狼的,根本不會輕易疼人的。他若疼你,可以把你叼回狼窩裡養著,他若不疼你,那就隻能把你當獵物飽餐一頓了。乖瑤兒你一看就是屬於後者啊,就彆在他身上動那心思了,也不看看你得比他小多少歲。”
姚姑姑看人一向挺準。
姚瑤被她一番話說中了心思,羞得小臉通紅。
姚家老夫人嗬斥姚姑姑一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姚姑姑挑挑眉,滿不在乎道“得,我好心好意,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眼下,敖寧自然而然地挽著敖徹的手,在走出前庭時,還不忘回頭又朝那姚姑姑看了一眼。
回家的路上,敖寧問他“二哥,你覺得那姚家姑姑怎麼樣?”
敖徹反應平平“沒太注意。”
敖寧道“方才你真應該仔細看一眼,姚姑姑長得真美,性情又大方耿直,這些天我挑來選去,就屬這姚姑姑最合我心意。將來要是嫁入我們敖家……”
敖徹看了看她,道“你打算給誰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