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朗回頭看著她,冷冷道“還要怎麼處置?二公子已經打了她一鞭子,去了她半條命,還不夠嗎?我看三小姐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嗎?”
敖寧點點頭,淡淡道“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你這般不問是非地護著溫小姐,應該能夠以己度人,理解我二哥為何這般護著我。”
溫朗這才覺得自己失言,眼神閃了閃,再說不出多餘的一句話。
敖寧側身給他讓路,道“你帶溫小姐回去療傷吧。”
溫朗把溫月初抱起來,剛要走出刑訊室,便被敖徹的人給攔住。沒有敖徹鬆口,他是走不出去的。
敖寧轉頭看著敖徹,道“二哥,讓他們走吧。”
敖徹看了看她,最終還是道“放人。”
從軍牢裡出來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
街上漸漸擺開了鬨市。店鋪門前掛著的長串長串的燈籠也溫和透亮。
人潮之中,敖徹牽著敖寧的手,兩人一直在長街上走著回家,路上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等到了熟悉的店鋪前時,敖徹步履頓了頓,轉頭到店鋪裡買了一包鬆子糖放在敖寧手上。
敖寧心裡頓時就鬆軟下來,二哥這是在拿糖哄她高興嗎?
回到家,兩人都還沒用晚飯,姚如玉讓廚房裡給他倆留了飯。
敖徹本是要將她送回宴春苑裡的,敖寧道“二哥,我們去你院裡吃飯吧。”
敖寧知道,在生活上的事,敖徹都是草草應付的。這個時辰她要是回自個院裡了,敖徹興許覺得晚飯吃不吃都無所謂,他又不似女孩兒那樣嘴饞。
見她要去,敖徹隻好帶她回自己院裡。並吩咐下人一會兒將晚飯擺在他房裡。
敖徹院子裡光線很黯淡,尋常點燈也隻點屋簷下的那兩盞。因而院子裡的假山樹影,都重重疊疊的。
眼下飯還沒來,敖寧便坐在池邊的回廊上,剝鬆子糖吃。
敖徹怕她看不清路,拿了火折子出來,又往她頭頂上方點亮了兩盞燈。
敖寧回過頭仰望著他,自己坐得矮,就顯得他更加高大了。
敖寧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和自己一並坐下來,吹著夜風,偶爾看一看頭頂的星星,池裡還有一群被吵醒了的遊來遊去的錦鯉。
敖寧把手裡的鬆子糖分成糖屑,灑進池中喂魚。
一時間腳下一群錦鯉簇擁著,看起來像是饑餓得很。
敖寧問“二哥看它們餓的這樣,平時沒喂嗎?”
敖徹道“想起來的時候喂一喂。”
敖寧道“難怪,都沒有花園那塘裡的鯉魚肥。”
過了一會兒,敖寧又剝了一個鬆子糖,放到敖徹嘴邊,道“二哥,你還在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