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孕蛇胎!
張曖見我沒接藥瓶,直接擰開,用手指挖了藥膏。
直接往我脖子上摸“因為天道不容啊。”
那藥性霸烈,塗在傷口時,跟灑著酒精一樣,火辣辣的生痛。
張曖明顯沒做過這種事情,塗的時候,太過用力,好像要掐死我一樣“你剛才也說了,燭陰睜眼為晝,閉眼為夜,這樣的東西,現在這世道還能存在嗎?”
“蛇首龍身也一樣,不容於世,天道自然要削除。不過雲……”他說到這裡。
心裡忌憚那神念禁言術,低咳了一聲“讓蘇秀跟你說吧,她反正就痛一痛,她也不怕。”
說著,伸手來扶我。
在他說出,天道不容時,我大概就明白了。
那些東西,影響著這世間本有的規則。
就像蘇秀說的,人連鬼都見不到了,哪還能有什麼妖魔。
撐著他的手,從棺上跳下來,看著那龍鱗踏板收回。
瞥了一眼棺中的雲溟,他居然又睡了過去。
在這棺中,他是安全的。
看了一眼扶著胳膊的張曖“幫我找個拐吧。”
張曖愣了一下,收回了手,轉手把一直背著的劍遞給了我。
這劍挺古樸的,他平時都背著,就隻有在石窟裡時,沒帶,抽出了背後的骨劍。
想來,那時戰況混亂,這把劍丟了。
“多謝。”我撐著劍,往外走。
心裡記掛著,蘇秀終究肯說這些事了。
可劍身太短,不方便撐著借力。
右腿不動時,感覺不到痛,這會走動,包裹著厚厚紗的腿前後晃動,痛得厲害,更不用說被細針紮得跟開了花的心口了。
沒幾步,就痛得後背冷汗直流,渾身發軟得使不上勁,幾乎半邊身體都靠右手撐在劍柄上。
可右手捏過細針,也滿是細細的針孔,太過用力,壓著也痛。
隻得停下來,喘氣,休息。
“雲渺。”張曖突然叫住我。
上前幾步與我並立,看著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拿出的那封婚書是假的?說你和我有婚約,是騙你的?”
那封婚書,我沒有打開。
以張曖的性格,詐我的可能性比較大。
但他這個時候提起,做什麼?
“是真的。”張曖伸手扶著我,輕笑道“所以沒必要避嫌。”
他說話間,手輕輕一用力,托著我往外走“你不信的話,那婚書可以給你看。不過並不是你奶奶定下的,是你媽。”
說著,指了指後背“這把骨劍,你有印象嗎?”
我搖了搖頭。
“抽骨鑄劍,身血養之,大成之日,劍隨意動,可撼天裂地。”張曖目光沉了沉。
低聲道“你八歲那年,你爸媽同上雲海,以我和你的婚約為定,用雲家秘術,為我取骨鑄劍,養於我後背雙翅之間。”
八歲,正是我差點被奶奶淹死的那一年。
“我媽?”我眼前閃過她最後,從掌心抽出兩條蛇,以及整個人昂首化成蛇,纏住淩滄的樣子。
可從那一晚後,她,我爸,還有奶奶,都不見了。
“是,雲家以女傳家。”張曖扶著我往走,輕笑道“你不會不知道,你爸是入贅的吧?”
這點我倒是知道。
我爸是入贅後,改姓更名的。
要不然,家裡的事,也不會是奶奶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