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毒王爺寵翻天!
白慕染無奈地搖頭,說道“如今也隻知道這方子是從西臨流傳進來的,至於究竟是何人所創,誰也不清楚。”
他之前苦苦研究藥人,就是希望能借此找到一絲回轉的機會,可今日他才發現,在不讓人發狂的基礎上改良方子是完全走不到的,要想成功便隻能按照方子上的來,可若是那樣,不就同那些個人鬼一樣了嗎?
“我閉關研製了好些天,剛才發現藥人失敗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少了一種東西。”白慕染說道。
華灼一愣“是什麼?”
“一種血,這是令人失去神智和身體變化的關鍵,可方子上並沒有寫明是哪一種血,而是用了數百種東西混合製成的類似血的東西,根據這個我推測方子上寫的原本該是一種東西的血才對,可即便知道了是什麼的血也無法使用,那種東西一旦沾染就會徹底失控,所以藥人的研究永遠也無法完成。”
白慕染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想來是真的沒有一點回轉的可能了。
華灼沉了沉眸子,若天泉宮真的有完成人鬼的可能,那麼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從天泉宮入手了。
“這些事容慕知道嗎?”華灼突然問道。
白慕染重重地點頭,道“關於萬毒穀和雪鷹宗的情況一直是他告訴我的,雖然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但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華灼聞言眯起了雙眼,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冷光“為什麼要將這些事告訴我?我幫不了你什麼。”
白慕染突然垂下了眼簾,五官不受控製地扭曲起來,華灼抬眸看了他一眼,瞧著他的神情有些不對經,白慕染像是在掙紮一般,張開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華灼也不在意,隻靜靜地等著,過了許久對方終於抬起了雙眼。
“這些事不能再讓他插手了,否則他活不過三年。”
“你說什麼!”
華灼猛地站起身來,雙眼瞪得老大,瞳孔中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脖頸間甚至能看見隱隱約約的青筋,她的嘴唇有些顫抖,心跳快得仿佛要炸裂了一般,耳邊隻剩下陣陣的蟲鳴聲。
她自然是相信白慕染的醫術的,所以對方說出了這樣的話才會讓她這般震動,華灼扯了扯嘴角,僵硬地開口“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活不過三年?”
白慕染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容慕的武功來源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煉的,可我與他初見的時候他還是個沒有半點內力的少年,這十年的時間也不知他做了什麼,武功飛漲,甚至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可世間也沒有這樣便宜的事,如此怪異的進步自然會產生問題,這十年裡每年的四月他都會有三日痛不欲生的時候,最後的一日會武功全失,虛弱得連正常人都不如,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可……”
“可是什麼?”
“他的強行修煉徹底毀壞了他的身體,以至於每次運功他都會痛苦不已,而且他運功一次身體的負荷就會重一層,如此要命的修煉他能活得了多久?”
華灼呆滯地睜著雙眼,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她僵硬地問道“上次園林之行,容慕便虛弱不堪,也是這個緣故?”
白慕染無奈地點頭。
“從前他是為了給一個人報仇,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拋下了一切,連命也拋下了,如今大仇得報,他又為了南越百姓的安危,之前敵軍來犯,他以一人之力抵擋了整個北域,若非有我在身邊,他隻怕早就死在戰場上了,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他的身體算是徹底毀了,若我將藥人失敗的事告訴他,他定會孤身一人闖入天泉宮,即便他有這個能力毀了天泉宮,他也沒有活著的可能了。”
白慕染的話一直回蕩在耳邊,可華灼卻怎麼也聽不進去了,她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容慕的臉,‘他會死’三個字不停地在眼前打轉,她的心臟仿佛缺了一半似的,疼得她無法呼吸。
……
華灼離開園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白慕染瞧著她的模樣有些不放心,本想親自將她送回來,卻直接挨了她一掌,隨後華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街上燈火通明,夜裡的風卻冷得刺骨,華灼一步步地在路上走著,每走一步心臟就會抽痛一次。
容慕為了給她報仇連命都不要了,明明每次運功都會痛不欲生,那幾個月卻死死地擋住了北域的進攻,就他一個人……那該是怎樣的痛苦?
為什麼會到這樣的一步,她隻希望容慕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娶妻生子,當個逍遙王爺,這不一直是他想要的嗎?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步?
華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府的,如行屍走肉一般,到了院子,碧兒和華旺急忙迎了上來,卻都在看見她麵容的瞬間怔住了。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麼了?您可彆嚇奴婢啊,發生什麼事了?”碧兒驚慌地大叫。
華灼僵硬地搖了搖頭“我有些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可……可您的眼睛。”
華灼抬手撫摸著自己的雙眼,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打濕了她的臉,怎麼也止不住,華灼愣了一瞬,不斷用雙手擦拭著,可就算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也還會有新的流淌出來。
她很少有流淚的時候,即便是小時候被人欺辱也都是將淚水往肚子裡吞,可現在她卻怎麼也控製不住了,好像痛得撕心裂肺一般,痛得她要承受不住了。
碧兒和華旺看見了這幅情景都嚇得不輕,他們從來沒看見大小姐有這樣失控的時候,隻是出去了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
冰冷的夜風吹過,華灼擦拭眼淚的手頓住了,她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難看。
“你們……都下去吧,我乏了。”
碧兒和華旺放心不下,可瞧著大小姐的模樣他們也無可奈何,便隻得退了下去。
院子中漆黑無比,隻有窗台上的一盞油燈搖晃著微弱的火光,華灼沒有立刻回屋子,隻是靜靜地在院子裡站著,她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