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劄記少帥的醫生妻!
“隻是夫人,您再不想爭,可還是有著少爺啊,總是要為他瞧著些的吧。”阿音知道,小姐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川行少爺了。
“阿音,我還爭些什麼呢?”寧姝輕聲說著,像是雨水落到青石板一般,輕輕的,仿若不帶重量。
是啊,爭些什麼呢,川行的路,到底已經如此了。
不論阿世如何,都會對著川行好的。她是她,川行是川行,阿世總是會分的清的。
可她心底裡,卻還是帶著幾分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的良人卻要在彆的女人處安歇,有著血脈,有著孩子,卻始終對她冷眼。
不,倒也不是冷眼。
傅世多般的想要與她解釋,她卻從未聽過半分。
這幾年,到底是她自己一個人錯了,日子仿若停留在那日,兄長的血,滾燙在指尖,那血色,是她一生難以忘記的痛。而她的丈夫,卻始終不去出了兵來。
“夫人,少爺畢竟年少,論起這些來,終究可不會那陰狠的人的對手。”阿音低眸說著話,低頭看著自己烏青的腳麵,卻是直直的歎著口氣來。
平日裡,倒還是不敢的,可這二少爺稍稍的有了些權勢就是敢做著這些來,若是真真的蠶食了先生的全部勢力,這之後,卻怎的還容得下夫人,容得下少爺呢。
夫人向來平和,可到底也不是軟柿子。
總會知曉什麼時候,該做著什麼。
隻是這些年,夫人為著寧少的死,頹然了這般的久,混沌了這般的久,亦是要走著出來了。
莫是真真的到了那一日,染了血,才是恍然覺著起來,卻怕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我真的,不該如此了。”恍然之間,寧姝仿若又瞧見那個藍衣的少年,一身冷凝,卻是微彎了嘴角問她,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這般多的年頭,都不來找他。
她的少年,總還是要她自己尋著的。是她自己,困著自己,乃至這些年裡,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子寧不來,我縱不往。
哪怕是尾生抱柱,她亦是要尋這她的少年郎。
哪怕這滄海桑田裡,少年的氣息已然不與當年相同。他總是會有著自己的心思,卻總是會為著她念著幾分的。他的身上仍舊是有著當年的年少影子。
這些年來,她的彆扭,亦是鬨得夠了。
這次是南陽,下次,便就是府內。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川行又是可以逃得過幾次。她不曾護的住自己的兄長,卻到頭來不可亦是不的護的住自己的兒子了吧。
“阿音,阿世在哪?”寧姝念著,就是睜開了眼,瀲灩波痕。
她已經混沌了這些年,卻再也不得叫著這些所謂的鶯鶯燕燕,連著她們的所謂血脈害了她的兒子,害了她。
“先生在書房。”阿音說著,竟是帶了些哽咽的滋味來。
夫人這些年的痛,她最是懂了。
若非是當初寧少的死,或許如今,仍舊是夫人所期許了一生的吧。先生,到底還是有著自己的苦衷的,隻是這哀哀低鳴,二人都不肯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