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劄記少帥的醫生妻!
她這一生啊,便也是如此了。
隻是願得兒女,總是會有著一番好的情誼來。
茶水微澀,喉頭卻是微甜。
她的目光落到涼扇上,扇麵子上的美人倚欄,美則美矣,卻總是淒切,深坐蹙蛾眉,不知心恨誰。
夕陽落漸,暮色四合,又是一個沉夜。
“阿瑩,這一生,都是要好好的啊。”寧姝斂了眉眼,瞧著麵前的段瑩,烏發隨風動,正是少年時。
她是真真的祝願。
願,她們終究得償所願。
茶香浮動,月已起,燈火升,星子落了漫天。
“夫人,該去用些東西了。”阿音在寧姝身後恭敬的說著,寧姝看著那漫天星光的眼神落到她的眼中。
她微微抬頭瞧了段瑩一眼,向來夫人是真的歡喜這姑娘的。
但願這姑娘可以和少爺,永結同心,相守白頭。
倒也不負夫人這一番的心思。
“我們便是一起去吧,平日都是我一人,現下你來了,我倒是得了理由去這前院,我們呀,一起吃著。”寧姝說著話,就是把扇子落到了案幾處,扯了段瑩的手,拍了拍,便是溫聲的開了口。
那與傅川行極為肖似的眸子,暈著溫和,總是叫人心醉。
“誒。”段瑩應著,就是笑了開。
卻也未曾忽視了寧姝這話裡的淒冷意。
雖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些什麼,卻應當是極為大的事兒,叫寧姨這般的年歲中,亦是未曾忘記了。
隻是如今,大抵已經有些放下,開始會意了傅叔了。
不是這中人,卻也不得知曉該如何去說著。
寧姝握著段瑩的手,指尖是難有的溫熱,好似已經很久,不曾執彆人之手了。
“執手白頭。”傅世說著,眸底是難有的溫和與深情。
隻是少年,哪裡重諾。
新人一個個的抬進來,她早就已經模糊了當初少年的臉。
可最近不知是為何,少年的臉卻開始變得越發的清楚了起來,午夜夢回,夜清微涼,額間汗濕,以為少年時。隻是,哪裡有著再一次的少年,鬢間漸盛的白發,卻早已無人執手。
她書房裡,那青山流水,是傅世的手筆。
紅袖添香,筆尖豐瑞,總是畫的出這世上所有的風采來。
寧姝又看了一眼這畫,當時未見青山老,回首,卻早已白頭。
風起,卷著那案幾處的涼扇,就是落得到了這青石板上,發出聲響來,流蘇墜子散落一地,似是綻了的花兒。
美人倚欄的扇麵在這風中晃著,滾著,不由的,既是染了些灰塵來,灰撲撲的。
燈火漸起,人聲鼎沸。
四處的燈火像是空中落了在這街道的星火,一片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