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這等事兒,卻是向來公平。
手中握著的懷表傳來滴答的聲響來,卻是動了心弦。
懷表已經是有了些老舊來,卻仍舊走的極為的準。每隔一段時日,傅世就是會將它送去修正一番,為的,就是叫它永久的走著這最為正確準確的時間來。
“這懷表可是好看?”少女說著,眉眼含笑。
“好看。”
“這可是我暑假裡悄悄做了工,才是買給你的,定是要好生的收著,若是壞了,可叫你,叫你,叫你胖十斤!”少女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繼而的開了口來,兩頰鼓著氣,像是水靈的小青蛙。
“好。”少年應許著,打量摩挲著懷表,眉眼之間全是細碎的笑意。
“送你懷表,你瞧著這時辰,便是要分分秒秒都想著我,不許惦記了其他的女孩子去。”少女的嬌嗔,總是這般的不講道理,卻是分外的可愛來。
不經世事,便覺得所有都是理所當然。亦是相信著所有,自己所期許了的理所當然。
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在這枝丫上蹦蹦跳跳。
外方,又是一個豔陽天。
“好,定是會時時念著你的。”握著懷表,少年說著話,有陽光為證,鳥聲為笑,仿佛一生一世,便都是如此,不會更改去。
隻是世上,哪裡有著這般多的如此。
不過都是成了一心一願的期許罷了。
懷表的聲音依舊滴答作響,隻是當初的少年,鬢間已然是留了霜染來。
一切,不過是世事捉弄,難以長久罷了。
或許,世事不過就是一頭惡獸,吞噬著所有的情誼,叫他們不複當初少年時,變得愈發,不像自己。
等你醒悟了之時,卻恍然之間的念著,啊,原來竟是已經過了這般多的歲月了麼?
南陽。
“你倒是不緊不慢的。”白慕瞧著這一動不動,隻是知曉喝酒飲茶,彈琴做賦的溫恩,就是叼了顆紅果子,坐到了他的一旁。
“呦,這青天白日穿著這一身白衣,再是瞧著這易經,不知曉的,還是以為你已經成了仙了的。”白慕拿手撥開溫恩手中拿著的書冊,滾金的兩個易經大字。
溫恩不過睨了他一眼,便就是仍舊的瞧著自己的書冊去了。
白慕向來就是個不安分的,越是如此癡吵,便越是不理,才是會得了幾分的安靜來。
“誒,你說那傅世,當真是不歡喜他這兒子啦。”白慕吃著紅果子,咬的汁水四濺,一臉極為八卦的模樣,像極了這寨子東頭那閒話嘮家常的婆姨們。
“不過都是棋子罷了。”眉梢微皺,又是移著身子離得白慕微微遠了點,溫恩才是開了口來。
這傅世打著什麼牌,怕是不言而喻了。
這二兒子,是否是他親生的,還尚未可知。
不過是棋子這一點,想來連著傅川寧自己亦是知曉幾分的。
便就是知曉這南城的團座沒了自己的一分可能,傅川寧才會是這般的鋌而走險,用著這軍火來。
一來是是瞧瞧他們的胃口有多大,而這二來麼,眸子微眯,溫恩念著,二來,便就是要瞧瞧這所謂的父親對著他到底是有著幾分的情誼了。
這點他倒是有些意外的。
依著傅川寧這般的性子,想來定是知曉傅世對著自己無多少情誼,不過都是逢場作戲,可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點,卻倒是有些叫人瞧著不懂了。
而這些彎彎繞繞,白慕自是難以理解的,索性,他便亦是不會講與他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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