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黎紅的黑!
門被打開,三人本能反應的向門的方向看去。
陳放進去,有客人就立馬調整好狀態,含著微笑走過去。
陳衍瑞向陳放介紹道“這是你周伯伯。”
陳放乖巧的應了聲“周伯伯。”
中年男人站起來很是慈祥的點著頭回應。
“這是你周的兒子,周碩楨比你大些。”
陳放笑著說了聲“碩楨哥。”
男人便微笑著點頭回應。
陳放坐在陳衍瑞旁邊看著周碩楨,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對他第一印象就是。
悲憫。
他看任何東西都會有意無意散發出一些悲憫的感覺,嘴角永遠都會保持著適當的微笑,明明是微笑著的,卻感覺讓人難以接近,幾乎清冷,疏遠。
再其次就是漂亮,隻是漂亮但並不是娘,也不是秀氣,隻是讓人感覺很漂亮。
看起來像極具修養,清冷的紳士。
像位悲憫的神。
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對上了視線,男人臉上掛的笑容給人一種很溫暖,很安穩的感覺,總之給自己的印象不錯。
陳放心裡暗笑了一聲,管他呢,反正在a城這個地方沒什麼城府的是站不住腳跟的。
呆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陳放就借口換衣服上了樓,衝了個澡跟萊諾發消息聊了一會兒。
估摸著人也差不多走了就下樓倒水喝。
“我今天本來是要去看她的。”
陳放轉身看到陳妍睿站在身後跟自己解釋。
陳方露出一個職業假笑,“你跟我說沒用,去不去是您的事,腿長在您自己身上,我管不著。”
陳衍瑞向前走了一步,陳放也向後退了一步。
陳衍瑞見陳放這個樣子也就定住了腳,“有些事不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
陳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握住水杯的時候有些發抖,輕笑了起來,“那您大可跟我說一聲,我和媽媽還有哥哥在那等了您一天,您知不知道?每次都這樣有意思嗎?您隻知道那些錢您真的在乎我們嗎?這麼多年了,您去過幾次!”
陳衍瑞剛想張口,好巧不巧手機響了,陳衍瑞接過電話,眉頭緊皺,語氣有些嚴肅“好,我馬上就來。”
陳衍瑞拿起外套“我現在有急事,先走了,廚房裡我做好了的粥……”
陳放透過窗戶看到在外麵等著的女人,又看著陳衍瑞收拾東西的樣子,顫抖的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放在桌子上支撐著身體,手指在桌棱上摩擦著,發抖著喝了口水。
陳衍瑞一件一件的收拾著東西,每收拾一件,就像拉扯著陳放的神經。
陳放看著陳衍瑞準備外出的身影,冷嘲熱諷了一聲“走這麼急,是去找你的小情人嗎?”
陳衍瑞聽到後立馬停住腳步臉冷了下來,“彆無理取鬨。”
陳放將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怎麼無理取鬨了!你自己摸著良心算算,自從我媽走後你看過她幾次!一次都沒有!每次都是工作!工作!你該有多忙!就不能陪陪我們嗎?!你現在是要找你的小情人,對吧!”
“啪!”
陳放的頭往左邊偏去頭發改住了臉,臉上明顯能感受到脹痛感,渾身像心裡裝了一顆爆珠薄荷糖在心裡爆開了一樣。
“先學會怎麼說話,再來找我。”
陳放沒動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左手一直死死的扣著桌子,頭發蓋在她臉上遮住了視線,淚無聲的滴在了地上,很狼狽。
他走了,震耳的關門聲,廚房裡的粥,臉上的耳光證明他來過。
陳放如負釋重似的頹廢的順著桌台滑坐在地上,渾身發著抖雙手抱緊身體,渾身怎麼也止不住的發抖。
左手上被自己用桌角滑了一道口子,食指關節處也有一道用大拇指弄出的傷口,正往外滲著鮮血。
鮮血沾滿了整隻手,透露出一種詭異的鐵鏽的味道。
陳放看著手發呆,這隻手怎麼看怎麼都像一隻剛殺完人犯罪的手。
陳放想到這,胃裡就一陣翻騰,馬上衝進洗手間裡乾嘔了起來,打開水龍頭,用洗手液不停的使勁搓著那隻血淋淋的手,直到把傷口搓到發白發腫才停下來。
陳放洗了把臉,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全是血。
陳放慌張的用手將臉上的血擦乾淨,可怎麼擦也擦不掉,反而越擦越多。
陳放打開浴缸上的水龍頭,放滿水將自己完全淹沒在水裡,直到有窒息感才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吸著氧氣,腦子逐漸清醒,胸脯大幅度的上下浮動著。
陳放平複呼吸,走向浴室的那麵人高的牆鏡前,身上白色的真絲睡裙被水浸得濕答答的貼在身上,臉上也貼著一些頭發,臉上透出病態的發白,月光透過窗子照在身上,渾身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陳放看著自己,第四次了,這是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