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說八道……”興登堡和薛誠一樣,實在不是個擅長撒謊的性格,一雙眼睛四處遊移,每次和薛誠、密蘇裡、衣阿華對上,就像受驚的小白兔般飛快地移開。
她低著頭,眼睛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原本狂野帥氣的女子,搖身一變成了軟妹,訥訥無言。
“密蘇裡,不要再說下去了。”看著興登堡的模樣,衣阿華無奈地搖搖頭,製止住妹妹的步步緊逼,想要教訓正麵挑釁自己威嚴的妹妹的念頭,也不知不覺間被拋到腦後。
密蘇裡本來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見狀隻是聳聳肩,閉上嘴巴。
“誒?大姐?興登堡?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沒到吃午餐的時間呢。”聽到客廳的聲音,跑出來查看的威斯康星站在二樓,好奇地向樓下張望著。
她看著客廳中的四人,隻覺得一種古怪的氣氛充斥在客廳裡。
長期奮戰在搞事一線養成的直覺告訴她,剛剛似乎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你們這是……”威斯康星嘴角一挑,眼中綻放出超新星爆炸般閃亮的光芒來。
“剛剛……”密蘇裡一開口,興登堡就滿臉驚慌地打斷了她的話“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威斯康星打量著興登堡,視線略過滿臉詭異的薛誠,扶額暗歎的衣阿華,最後落到微笑不語的密蘇裡身上。
“看來,之前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呢。”威斯康星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麵對威斯康星的疑問,興登堡顯得壓力巨大,她心虛地反駁了一句,忽然拔腿就跑
“沒有心情和你們胡鬨,已經快到中午了,我要去找胡滕。”
密蘇裡想要攔住興登堡,然而她坐在沙發上,本就與興登堡有著距離,再加上羞憤之下,興登堡爆發出超強的行動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興登堡奪路而逃。
“真是的,明明平時大大咧咧,關鍵時刻卻像個小女孩。”密蘇裡頭疼地按著太陽穴,餘光瞥見薛誠仍舊傻愣愣地坐在那裡,頓時沒好氣地說道“提督還坐在這裡乾什麼?”
“啊?”薛誠一臉茫然。
“還不快去追?”密蘇裡輕輕推著薛誠的肩膀。
“可是……”薛誠看向衣阿華,他還有正事沒有找她商量。
“好啦,快去。”密蘇裡向薛誠眨眨眼“放心,姐姐這邊有我,保證沒有問題的。”
“……”薛誠看著密蘇裡,少女雖然強忍著笑意,但表情認真,似乎並沒有和自己開玩笑。
也就是說,她真的放任自己去找興登堡?
要知道她現在正處於羞憤狀態,正是敏感脆弱的時候,自己這個時候追上去,隻要幾句甜言蜜語哄下去,就能輕易俘獲興登堡,將她變成不知道反抗,任憑擺布的小羔羊。
二百點好感度的婚艦,本就是至死不渝的伴侶。
薛誠將視線投向衣阿華,少女猶豫了下,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提督去追吧,興登堡太要麵子,性格有些彆扭,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開導她。”
“幫助艦娘穩定精神狀態,也是身為提督和丈夫的責任。”
“那好吧,我先走一步,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最後一句,卻是對密蘇裡說的。
見少女點頭答應,薛誠這才踢踏著拖鞋,快步向玄關跑去。
等到他換好鞋子,追出房門,意外地發現早就跑出去的興登堡,正在不遠處的小路上磨磨蹭蹭地走著。
難道她知道我會追出來,專門在這裡等我?薛誠詫異地想著,緊趕兩步來到少女身旁。
正要說話,興登堡搶先一步說道“不、不要誤會!我才不是在等提督!我隻是,我隻是……對,剛剛出門太急扭到腳了,才不是因為提督!”
“……”少女,你是把我當成笨蛋嗎?
薛誠無語,興登堡比他矮一頭,少女此時站在自己麵前,微微仰著腦袋,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再看她的表情,也絲毫沒有扭到腳後的痛苦,甚至走路的姿勢也很正常,絲毫看不出有傷的樣子。
所以……興登堡這是口嫌體正直麼?明明立繪是個狂氣的禦姐風少女,傲嬌什麼的,和你畫風不搭啊!
不過不得不說,傲嬌的興登堡真可愛。
薛誠想著,向少女伸出手。
“提督?”興登堡一臉茫然。
“興登堡不是扭到腳了嗎?”薛誠微笑著說道“腳一定很痛吧?我背你好了。”
“誒?可是……”
“咦?這樣啊,不需要嗎?”薛誠說著,見少女小臉一垮,暗歎對方真是單純好懂,笑著說道“不過我卻不能看著自己的妻子拖著傷腿到處走呢,你要是不上來,我可就要動粗了哦?”
“告訴你,我最近有在健身哦,興登堡不要妄想反抗了,聽話,讓我背你。”
“……”興登堡高昂著的腦袋漸漸低垂下來,而薛誠也沒有催她,耐心等待著。
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點了點頭。
薛誠微微一笑,來到少女麵前蹲下,感受著少女爬到自己背上,兩手托住她的腿彎,輕聲說道“抱著我的脖子,小心摔倒。”
“嗯。”身後傳來輕柔的嗓音,兩條香軟的胳膊伸了過來,環住薛誠的脖子。
“ok,我們走。”薛誠站起身,少女的身高和身材在女性中都算得上突出,但薛誠卻沒有感受到多少重量,輕若無物。
難道我的力氣又變大了?
薛誠困惑地歪了歪腦袋,最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健身房,又做了許多有氧運動,哪怕力量下降也不稀奇,怎麼可能忽然間增長?
所以說,果然還是興登堡太輕了吧?
薛誠搖搖頭,邁動腳步離開。
“提督?”興登堡看著薛誠所走的方向,並不是去自己家,也不是去食堂,奇怪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薛誠回頭,看著身後近在咫尺的俏臉,嘿嘿一笑“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