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待趙明月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薑水,似乎陷入了對她家侯爺言極簡意極賅的說辭之深思時,一左一右兩道目光憂切灼灼,生生燎斷她的思緒,教她頂無辜地掙圓璨眸兒“立下九月之約的不是我,金彤與赤錦共享國資之協議更與我無乾。你們自己引狼入室,不抓緊想辦法解決,光守著我有何用?”
她這話半點不誇張。自打四位爺在這塊地兒碰了頭,便是賭賽般,一個比一個任性。仗著特權不上朝那是家常便飯,近日更囂張到不批折子不練兵不見臣下不回國,隻爭分奪秒地黏在她身邊,似乎就沒有比睡她與讓她睡更有成就感的事情!
一想到她已小半月未得暇出街,大把大把的商機流失,她就會因為職業道德的重大滑坡而慚愧不已…
腮上微痛,趙大財迷不滿地晃晃腦袋,青雋的指尖便順勢沿著她的下巴劃至另一側。“小沒良心的,又暗怪我們不讓你出門呢?”
趙明月斜了斜他,抗議地哼唧。
錦炫斯輕笑著接道“你方才也聽到了,眼下金彤有多股惡勢力交織勾結,朝廷正致力清剿。我們縱有萬全之策,也不願你冒一絲風險。你便暫且安心在家陪著嶽父嶽母-”
哎…對!
“哎呦小祖宗,你彆嚇我了成嗎?”
猛不丁拍往桌麵的小手力道十足,錦炫斯眼疾手快地中道兒接住,避免了那痂皮尚未完全脫落的可憐掌心被n度震裂的悲慘命運。
趙姓小祖宗毫無嚇到情郎該有的歉疚,反倒笑意盈盈“阿斯,先前的莊丞相郝家之流屬金彤內政,尚且處理了月餘。如今這玉礦案牽連了銀璈赤錦,恐怕更複雜難測呢…”
錦炫斯微微頷首“所以你要乖乖的,不可以亂跑。萬一我們的對手盯上了你,我們便隻能…認輸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事、儘添亂了?”
“沒有,我們家濃兒多替我們著想啊。”
“那為了更好地替你們著想,我有個好辦法。”
璨眸兒流轉,趙明月的臉色瞬間陰換晴。“我回青城,待你們--”
“不行!”
錦炫斯驟然冷下暖煦的嗓音,同時狠瞪一直默不作聲的青城某皇胄。--怪不得這家夥對他的求救眼色視而不見,敢情就盼著這出兒呢。更確切地說,就是他鼓動濃兒這麼做的。
青雋則是愛莫能助地朝他攤攤手。誰教他早有承諾,再不會違背自家媳婦兒的意思呢。更彆說這意思正中他下懷了。
趙明月回青城的想法確實老早就有了,不過很單純,就是去尋那個方老頭兒。如今她手上可是堆了一大摞畫稿,等著那位萬分合她心意的大師變成實器呢。
可是她這話說過不下三次,對象不同,可是每次都被質疑,每次都因此被狠罰,想想就…腰酸背痛。
女人在古代想做個生意怎麼就這樣難哪!
努力醞釀著悲戚情緒的明眸映入她家侯爺沉默低抑的麵龐,即便明了他這是故技重施,卻還是沒出息地轉成無奈。“阿斯,你心裡明白,我不可能永遠不回青城的,那裡是我的家啊。你看我現下不便出街,也沒個說知心話的好姐妹,天天在屋子裡待著,都快發黴了,最近更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你就不怕我悶出病麼?”
“噗…咳咳!”
雖然一心期待夫妻雙雙把家還,兆淩某爺還是教他家媳婦兒這忽悠人不打草稿的戲碼逗得忍不住樂。這姑奶奶天天兒花樣百出,快把屋頂都掀了,彆說是她自己,連屋子裡的一應用具都齊齊暴露在豔陽下,何來發黴的機會!
趙明月橫了橫成事不足的青城禍水,瞄了瞄無動於衷的金鑽貴胄,抬臂摟住他的胳膊,嘟著小嘴繼續下猛藥“如今我爹娘親自來瞧我,你既不放心我帶他們出外遊玩,我又不忍心二老悶於鬥室之內,隻好先陪他們回家去…”
鬥室?
有堪比皇宮內苑的鬥室嗎?
錦炫斯嘴角抽搐著,掠過青雋的烏瞳愈加冰寒“那就勞煩青兄照護嶽父嶽母回國了。”
“你--”
趙明月正要急眼,青雋已迅速抬指按在她的唇上,安撫地衝她微笑,接著淡瞥死不放人的某地頭“聽說冽軒已初步斷定操縱玉脈坍塌一案的幕後之手,準備徹查。你覺得他會在金鑽待多久?”
錦炫斯立刻瞪了他一眼,目光不乏惱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