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傳!
趙橋擦擦額頭滲出的冷汗,眼見黑磷獨目蟒盤蜷在參天古木間,蛇頸高高翹起,僅有一隻蛇眸在正中間,泛著琥珀色的光,正冷冷的注視著兩人。
趙橋既然是妖王,想來修為高深,頗通人性,應當不會同我們兩隻小螻蟻計較吧?
白追羽正想要應和,就瞧見趙橋乾淨利落的把手中的劍收回來,在劍尖插著一條細長的小妖獸,約兩尺長,嬰兒手臂粗細,蛇鱗稚嫩,泛著淺淺的粉色。
小妖獸的蛇心,正不偏不倚的被趙橋的劍戳破,殷紅的血順著劍身緩緩流下,混合著蛋殼中半透明的黏糊液體,沾到了趙橋的劍柄上。
被帶出蛋殼的時候,黑磷獨目蟒的幼獸還死不瞑目的卷了一下尾巴,小妖獸長著一隻獨目,顯然那是被趙橋強行撞破蛋殼而出的黑磷獨目蟒的幼獸。
趙橋有些尷尬,問道“我一個練氣二層的渣渣,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戳破妖王黑磷獨目蟒的蛋殼?”。
“我們分開走,隻有一條黑磷獨目蟒,未必能將我等一網打儘,待取得金線碧露花後,在毒障林外見麵”,白追羽簡單的說道,已經準備離開了。
趙橋應下,抖動著手中的劍,那已經斷氣的黑磷獨目幼蟒直接跌在樹乾上,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癟小的癱倒在樹枝上,劍身覆蓋的炎火熊熊燃燒,把黑磷獨目幼蟒燒得黑糊糊的。
“嘶啦”的聲音傳來,黑磷獨目蟒的蛇信子向前吐出一截,舔舐著燒得黑糊糊的黑磷獨目幼蟒,黑色妖火覆蓋在蛇鱗上,爬過之處,萬草皆焚,片羽不剩。
參天古木間越來越多的幽綠蛇瞳亮起,像是黑夜中亮起的一個個幽綠色的燈籠,凶狠殘暴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趙橋和白追羽,自然沒有錯過死去的黑磷獨目幼蟒。
黑磷獨目幼蟒的一娘二爹三哥四嫂加七姑八姨全部聚攏在此處,白追羽忽然想起了關於妖王黑磷獨目蟒誕生的另外一個修真傳聞。
黑磷獨目蟒是上古神獸騰蛇的後裔,與勾陳並列的神獸,位居四象之下,可無足而飛,而擁有一絲上古神獸騰蛇真血的黑磷獨目蟒是林中妖王。
隻因黑磷獨目蟒過於強大,誕生所需要承受的天道之力比尋常妖獸要大得多,故而黑磷獨目幼蟒誕生之日,脆弱得連拿著斧頭的砍柴人都能殺死,故而黑磷獨目蟒會在身旁守候。
今日應當是黑磷獨目幼蟒的誕生之日,沒想到居然被趙橋來了個雞飛蛋打,這幾頭黑磷獨目蟒已經要瘋了。
黑磷獨目蟒一聲痛苦的嘶鳴,趙橋和白追羽隻覺得耳鳴刺痛,一條水桶寬的烏黑蛇尾朝著兩人打下,破空之聲淩厲,趙橋覺得疾風刺得臉頰疼痛。
趙橋脫手而出三張土盾符,拉著白追羽身體向後倒去,指尖一縷靈氣從土盾符的朱砂符文上鑽進去,一股強橫的土屬性靈氣從黃符中爆發,形成一麵厚厚的土牆。
蟒尾拍打在土牆上,發出鐵錘般敲擊的鏗鏘聲,由三張土盾符形成的三麵厚厚的土牆,瞬間土崩瓦解,趙橋清晰的看見,一條漆黑如墨的蛇尾在自己眼前放大。
白追羽從手腕上脫下一枚黃銅小鐘,靈力瘋狂朝著小鐘抽去,小鐘在兩人麵前放大,並且直直的撞上了黑磷獨目蟒的烏尾,隻堅持了短短兩秒,黃銅小鐘被摧枯拉朽般的砸碎。
有了黃銅小鐘的緩衝,兩人直接被黑磷獨目蟒的烏尾砸落在泥地中,趙橋噴出一口血,被蛇尾掃中的白追羽,胸膛直接塌了下去。
白追羽從儲物袋取出一枚靈符,靈光閃過,兩人被一陣輕柔的風包裹起來,飛速的朝著前麵卷起,散落的泥土被風吹散,身後留下黃蒙蒙的大片灰塵。
逃遁使得兩人身體承受極大的壓力,本就被黑磷獨目蟒打塌了的白追羽,胸前的傷口湧出鮮血,皮肉如被刀割般外翻,露出了沾著血肉的森森白骨。
白追羽再次取出一枚靈符,靈光閃過,兩人被一陣輕柔的風包裹起來,飛速的朝著前麵卷起,散落的泥土被風吹散,身後留下黃蒙蒙的大片灰塵。
趙橋從儲物袋中取出療傷丹藥,往白追羽的嘴裡塞,想到趙橋一上來直接將黑磷獨目幼蟒乾掉,又吐出一口血,不知道是被趙橋氣得,還是被黑磷獨目蟒打的。
大概連續跑了七張符,白追羽估計已經跑了幾百裡,說道“我們出去看看”。
林中倒塌的樹木砸得塵土飛揚,驚獸四處逃跑,黑磷獨目蟒揮動著一隻小肉翅,龐大的身軀從空中飛過,待看清楚白追羽和趙橋在此處後,頓時盤旋在最近的參天古木上。
身形細長,長約百丈,寬似木桶,盤蜷在參天古木間,蛇頸高高翹起,僅有一隻蛇眸在正中間,泛著琥珀色的光,冷冷的看著重傷的白追羽。
“隻剩下一條黑磷獨目蟒,我們乾它吧!”,白追羽往嘴裡塞了一顆血紅的丹藥,胸前的傷口蒙上血霧,肉芽瘋狂生長,如同繡線般,將傷口勉強縫合起來。
趙橋差點被白追羽嚇死,這條黑磷獨目蟒長約百丈,且背後長了一隻小肉翅,應該是五階妖獸,而擁有上古神獸騰蛇血脈的黑磷獨目蟒,比一般的六階妖獸還要厲害。
白追羽從儲物袋中抽出一張古樸而殘缺的靈符,上麵有著一把閃閃發亮的銀色闊刀,說道“修真本是逆天而行,連麵對黑磷獨目蟒的勇氣都沒有,如何挑戰天道?”。
趙橋雙腿發軟的站起來,目光堅定的看著黑磷獨目蟒,手中拿著劍,卻激起了黑磷獨目蟒的凶性,白追羽淡淡的提醒道
“我讓你打它,沒有讓你羞辱它,你取出殺了黑磷獨目幼蟒的劍是什麼意思?一劍殺雙蟒嗎?”。
趙橋急忙把手裡的劍丟掉,白追羽那枚古樸而殘缺的靈符已經開始吸收精血,說道“趙兄,借你的精血用用”。
趙橋渾身的精血像是奔湧的河流,翻滾著沸騰起來,被白追羽手中的靈符抽空,而此時的白追羽,臉色慘白得像是海岸的沙礫,隻有手中那枚古樸而殘缺的靈符,散發著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