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公孫慧真是襲擊草原的凶手,他在獲悉自己秦嗣身份的前提下,應該早就動手的,如此說來,他可能真不是凶手。
那麼公孫慧真的是仲父的故人?
公孫慧仿佛早就知道嬴軒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道“我一早就知道劍舞坊的存在,當有外地人進駐劍舞坊,並且很快成為劍舞坊新主人的時候,我就猜到大概了。”
嬴軒暗暗點頭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公孫慧這個人總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尤其那一雙眼睛,深邃而又不可捉摸。
嬴軒打算再問得深入一些“既如此,先生當初為何不與仲父一起去西縣呢?”
公孫慧拱手道“實不相瞞,李兄確實是一代人傑,當世英雄,誌向何其遠大,老朽自歎不如,隻想過一些平淡的日子。”
嬴軒聽出公孫慧話中有話,便也不拐彎抹角“先生恐怕是在說仲父異想天開吧!你既與仲父相知,自然知道仲父一直以光複大秦為己任,不過在我看來,確實有些不自量力了。”
“公子明鑒!”
嬴軒又道“那先生怎麼好日子不過,突然來找我了,你可要知道,跟我一起,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公孫慧的眼睛突然放著亮光,正色道“最近得知李兄有難,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助的地方。同時老朽在長安多年,最近現,光複大秦並不是一句空話。”
公孫慧偷偷瞟了嬴軒一眼,見對方沒有打斷他的意思,便鼓足勇氣,打算把心底的複國計劃,詳詳細細地說出來。
“公子,如今漢帝嬌小,呂後主政,朝中漸漸分化成了兩個派係……”
“好了!”嬴軒不耐煩地打斷道,“這些就不用你瞎操心了,我隻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仲父的下落?”
嬴軒本來打算聽聽公孫慧關於時局的判斷,但轉念想到此人不僅不可信,甚至連是敵是友都還不明確,他的話有多少是真,就要細細考量了。
既然如此,不如不聽!
公孫慧沮喪地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
公孫慧趕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但並不敢確定。”
“說來看看!”
公孫慧高聲說了一個名字“呂祿!”
嬴軒緩緩站了起來,踱著步子來到公孫慧跟前,並且彎腰撿起了那把劍。
劍刃上的鮮血還沒有完全乾涸,嬴軒將它湊到鼻子上,饒有興致地嗅了嗅,然後對章婧道
“婧兒,給我砍了他!”
章婧一個箭步衝上前,接過長劍後,二話不說地指向了公孫慧。
“公子,這是為何?”公孫慧仍然強裝鎮定,身體已經有些略微顫抖。
嬴軒皺著眉頭,笑嘻嘻道“原來先生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接著客廳內便充斥著嬴軒一陣陣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公孫慧露出了慣有的笑容“公子說笑了,老朽並不畏懼什麼,況且公子還需要我,不是麼?”
嬴軒哈哈大笑,甚至笑彎了腰“你之前的確有利用價值,可是現在你把知道的都說了,對我也就沒有用處了。
況且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嬴軒將章婧手中的長劍按下去,道“殺人這種事還是在外麵辦比較好,不要弄臟了這裡。”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