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收割機嗎?星艦都坐過了,怎麼這時候癲狂起來?
美景不能使他動心,他們的縱情歌舞也不能引起他分毫共鳴。
他的腦子裡想著的,隻有把那個假貨打殘,放到麥田上被機器攪拌。
紅色的碎屑倒飛上天,形成血龍卷。
這甚至可以做為一個刑罰,把那些背叛他的人都送進去“享受”。
藍色金色不過都是顏色的一種,沒有什麼獨特的,歌舞升平不過是嘔啞嘲哳,聽不出好壞,隻覺得聒噪礙眼。
未央看出他的冷漠,更看出他表象之下的茫然。
她歎口氣,就像是見到那些被高考壓得抬不起頭的做題機器,為他們失去生活的樂趣而感到悲傷。
未央姍姍走近,揉揉他的腦袋,她早就想這麼乾了,手感和想象中一樣柔軟。
“我們隻是想家了而已。”她低聲道。
容希低頭,驀的對上她瀲灩的眼,眼裡滿是希望和生機。
道不同,所見不同。
未央看見的不是眼前景,而是心中情。
麵朝黃土背朝天。
麵對的應是這樣的豐收,背朝的應是這樣的湛藍。
容希見慣這般風景,不覺得景美,沒有感受過深情,也看不到情美。
“這不是你的問題,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怎麼會覺得它好吃呢,隻有吃上一個月的糟糠才會意識到它有多好吃。”
未央踮起腳,拍拍他的頭,眼裡盈滿了笑意。
“彆著急,慢慢來,隻懂得享受的是王子,遍覽人民苦難,看透人間百態才能加冕為王。”
“報!!!!”
歡樂的氛圍突然被打破,躁動的鼓槌猛地停下,熱鬨驟然消失,所有人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
出發探路的哨兵風一般衝向眾人,探路的是一支十人隊伍,三個人扛回來一人,剩下的六人暫無蹤跡。
被扛著的那人全身灰撲撲的,臉上手上也全染上了灰色,好似掉進了垃圾堆裡,眼睛卻出奇的紅。
“這是怎麼了?”
諸葛信一揚下巴,謝冉秋立刻帶著幾個醫學天才湊上前去,羅一舟瞬間變了臉色,把住他的士兵放鬆了警惕,他用力掙脫,一個箭步衝上前。
“不要碰他們!!”
羅一舟語氣從未有過的嚴厲,謝冉秋連忙駐腳,眾人的心也被揪起來。
明明看上去隻是沾染了灰塵,這個哨兵卻像是被石灰刷臉一般慘白,灰色的手不住的抽搐。
三個戰士雖然沒有看出什麼,但出於謹慎,都用衣服裹著手扶他,此時便將人放在地上,眾人遠遠圍成一圈。
“到底怎麼回事?”諸葛信開口問道。
羅一舟拿出不知名的小儀器一通測量,半晌才停下來,士兵已經毫無血色,氣息微弱。
他回頭,眉毛皺的能夠夾死蒼蠅。
“是核輻射!”
和麥浪不同,是代表死亡的另一種科技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