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任逍遙!
富陽鎮,木府大廳內。
木清雲一臉鐵青,看著坐在首位的家主木懷遠,冷聲道
“為什麼是我?難道就因為我不是您親生的嗎?”
木懷遠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身下木椅上,木椅轟然倒地,碎成一地粉末。
他指著木清雲,怒喝道
“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的?你居然敢質問你老子?怎麼了,你木清雲莫非翅膀硬了,就不想認我這個家主了?彆忘了,是誰給你吃,給你穿,十幾年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的,不要以為你有點天賦,尾巴就翹上天了,我告訴你,沒有我木家給你的活路,你十幾年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木清雲冷冷一笑。
是的,木府是給了他吃,給了他穿,把他這個棄兒領養了回來。
可是,他這個名義上的養子,在木府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住最差的房子,乾最多的活,吃的和下人們一樣。就連平時修煉的資源,也是木家後輩們挑挑揀揀不要的垃圾貨。
如果不是兩年前,自己意外地從地球穿越過來,給了這個軀體一個聰明的大腦和過人的天賦,恐怕這個軀體的主人依舊卑微地活著,如同一粒塵埃。
自從穿越過來後,木清雲為了適應這個世界,儘量讓自己活得很低調,然而,無論他怎麼低調,這場家族聯姻,還是把他推到風口浪尖。
木府在富陽鎮的日子並不好過,賺錢的買賣,大多數被老牌修真世家淩家把控。近些年來,木府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狹小,為了維持木府在富陽鎮的地位,對抗死對頭淩家,木家家主木懷遠老著臉,找了無數的關係,花了無數的精力和財力,最後憑借祖上的餘蔭,通過聯姻,攀附上了南坪州城的大勢力聚寶齋。
說起來可笑,木清雲這個木府的養子,平時在木府,如同空氣一樣被人無視,沒想到和聚寶齋聯姻的事情,家主第一時間找上了他。
木清雲想起了在鎮上聽到的消息,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內心的憋屈更甚了幾分。
“是的,是木家養大了我,給了我吃穿,可是我也做了我該做的事情。除此之外,我活的連一個下人都不如,在木家,我沒有得到一點尊重和關愛。憑什麼為了家族的利益,就要犧牲我一輩子的幸福?”
一旁的木家四叔木懷謹,忍不住指著木清雲的鼻子,大聲嗬斥。
“你個白眼狼,我木家白養你十幾年了,居然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你難道不知道嗎,能夠做聚寶齋的女婿,是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的好事,偏生你還如此的推三阻四,真是不知好歹!”
木清雲怒極反笑,臉上如千年寒霜一般。
“嗬嗬,好事?一個從出生開始,就離不開輪椅的殘疾人,一個一年四季都蒙著臉,醜陋得羞於見人的鐘無鹽,卻被你們誇成了天上有地上無,才貌雙全的奇女子。如果真有這麼好,為什麼不找家族其他的年輕子弟,偏偏找到我?”
木懷謹的老臉一紅,神色隱隱有些惱羞成怒。
南坪聚寶齋鐘老板的妹妹鐘青顏,是先天九陰之體,出生之時經脈阻塞不通,以至於下肢癱瘓了十幾年。即便以聚寶齋之能力,搜集了天下名藥無數,卻依然無法治好此頑疾。
聚寶齋將鐘青顏保護得很好,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麵,甚至連聚寶齋內部的一些人,都不清楚鐘青顏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以,木懷遠以為木清雲根本不會知道真相。
“你是從哪裡聽到這些傳聞的?鐘家的小姐連我都沒見過真容,憑什麼你就相信那些坊間的小道消息?”
木清雲冷冷一笑,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掩飾真相。
難道以為自己是個聾子不成?
他掃視了大廳內一圈,木家年輕一輩的幾人,無一例外,都是一副戲謔神色,幸災樂禍地盯著他。
他的心,更加冷了。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不接受這樁婚事,我的婚姻,應該是我自己做主!”
“放肆!我養了你十幾年,難道連你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起碼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今天,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這門婚事由不得你,聘禮已經送到鐘家,隻等挑選一個好日子後即刻成婚。想悔婚?不管是你還是我們木家,都承受不了得罪聚寶齋的後果!”
木懷遠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木清雲眼前一黑,他腳下踉蹌幾步。
“雲哥兒,小心!”
一個清麗的身影,在他身後扶了他一把。
鼻息中聞到淡淡的香氣,木清雲轉頭看了一眼,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了下去。
“謝謝婉兒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