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燈光暗淡,他黑色的西裝外莫名的籠上一層落寞。
“這幾天我經常去你的房間裡坐著,幻想著你還生活在那裡的場景。
我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曾經為什麼要那樣對你,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以為你是貪圖方家的權利或金錢,可是你走時卻沒帶走方家的一分一毫,我就知道從頭到尾我都錯了。
錯的徹底……”
顧沫心裡微微發酸,知道錯了又能怎麼樣,一切都無法再回來。
她調整臉上的表情,儘量讓自己風輕雲淡,喉嚨滾動,“那又怎麼樣?”
“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我顧沫也絕對不會吃回頭草。
從踏出方家大門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下定決心永遠不會再回來,無論你做什麼或者說什麼。”
一口氣將心裡的話全吐了出來,本以為會有些難受,心裡卻是莫名的輕鬆。
之前還以為她對方知栩還留有一些雜念,現在想來應該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沫沫,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為什麼就不能……”
對上顧沫那決絕的眼神,剩下的話被方知栩吞回了肚子。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算了,我會用行動表明我的態度,你拍攝雜誌那天我會給你送來一份禮物。”
顧沫毫不猶豫地拒絕著,“禮物?得了吧!被我拒絕之後又轉頭送給彆人?”
“又或者被彆人拒絕之後,轉手再送給我?”
“以前我還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這話說得方知栩有點懵,“什麼意思?”
顧沫趁著方知栩注意力分散,腰一彎,趕緊從他懷中抽出,滿臉嫌棄地看著他。
“上次你將手鏈轉送給鐘雪兒,這次你又準備轉送什麼?”
“沫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鐘雪兒是誰?我不認識。”
這狗男人可真是不要臉,東西都送了還能這樣抵賴?
顧沫仰頭,眼角沒有一絲的不舍,“隨便你怎麼說,我先走了,有事沒事都彆來找我。”
果斷地拉開消防通道的門,隨後門關上,樓梯間又恢複了剛剛的寂靜。
方知栩側身,後背倚靠在牆壁上,心情複雜。
似乎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沫沫她……
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心裡沒由來的一陣酸楚,悶得他眼睛發酸。
煩躁地從口袋裡拿出香煙,用手摁下打火機,橙色的火苗在空中亂竄,白煙燒起,頓時席卷樓梯間。
剛吸一口就發現門又被打開,他連忙將煙掐滅驚喜地朝門口看去,然而在看清到來人之後表情散去,又恢複一貫的冷漠。
“出去。”
鐘雪兒看到方知栩後一陣激動,兩隻手絞成一團,雙頰染上一層緋紅,支支吾吾的小聲說著。
“方,方總你好,我叫,叫鐘雪兒,我是o這次雜誌的服裝負責人。”
“我就是看你在這裡麵待的有點久,想問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聽到這名字拿著香煙的手頓住,他瞥了下旁邊站著的人。
陰鷙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搜尋,隨後在瞟到那個東西的時候陡然一凝。
將手裡的煙放下。
“過來。”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不耐煩。
鐘雪兒心裡一喜,趕緊挪動著腳步,心臟狂跳,這是她第一次離他這麼近!
他還是那麼好看!
早在幾年前她就遠遠地見過他一次。
那年,他在國外做研討會,那時的她已經嫁作人婦,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但就在那一眼之後,她便決定放棄所擁有的一切,荒唐地想著去追求自己所向往的幸福,去追求那個隻看過一眼的人。
她從國外追到華國又追到a市,終於在幾年後的今天見到了他。
他沒有變,和那時一樣!
兩人距離靠近,下一秒隻覺袖子被人用力地提起。
鐘雪兒更加緊張,將頭埋得更低,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就會有這樣的接觸。
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
“方,方總,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我都能幫你。”
然而,下一秒,被提起的袖子狠狠地摔到了一邊,“原來就是你呀,鐘雪兒?”
方知栩的雙眼瞬間染上一層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