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醒來也不要緊,權當睡了一覺就行。”
蔡玉香聽完,這才放下心來。
她的注意力很快放在了趙淮的身上,現場的修士之中,唯有他是在享受音樂,而非沉迷於琴聲世界。
看來,這位大炎太子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突然,蔡玉香發覺,還有一對鋒利的眸子朝她這邊看來。
她微微偏頭,發現趙淮身邊的那位女子居然沒有受到一絲影響,讓她有些詫異。
聽太子殿下介紹,這好像是太子妃?
修為居然也如此了得?
隻不過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莫名帶著一股審視。
就好像是護著牛犢的牧羊人。
蔡玉香心中微微苦笑,對方不會把她當情敵了吧。
她之所以如此關注趙淮,除去大炎帝國主人這一層身份外,
更多的是對炎祖後人這層身份的好奇。
她的母親,也就是天星聖宗昔日的聖女,曾經與炎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所以她印象很深。
推屋及烏,她心中有很多問題,都想問趙淮,對方說不定會知道什麼。
音樂還在繼續,可趙淮卻早就清醒了過來。
他的精神力異於常人,腦海中三花聚頂命格中代表著精神力的地花,璀璨絢爛,能抵擋任何來自精神意識的攻擊。
琴聲剛響起的時候,趙淮的心中莫名升起一道警惕,有了防範。
他轉頭一看,發現夫人的意識也是清醒的,沒有受到琴聲影響。
看來夫人與自己雙修神交後,精神力也增強了,這倒是好事。
剛剛趙淮之所以聽的如此認真,是因為有了意外的發現。
原本他是聽不懂這曲子裡有什麼玄妙的,但是慢慢的腦海中慢慢記住了琴音的高低和排列,以及那股意境也被他洞悉的一清二楚。
漸漸的,他的腦海忽然多了一副琴譜。
連趙淮自己都沒搞懂,這是個什麼情況。
稍稍思考了會兒,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應該是多虧了人仙之姿命格的加持。
這人仙之姿雖然在參悟方麵與天品天心慧眼有些重合,但二者還是不一樣的。
天心慧眼是必須看到功法的全貌,並且功法不能殘缺,才能學會整篇功法,並且功法的推演能力太弱,如果要對法術進行修改,以及優化,那就不行了。
但人仙之姿就不同了,不管有形的,還是無形的,隻要通過五官感知到,趙淮就能用心洞明。
他剛剛就是不經意間,將青衫文士彈奏的琴譜給推演了出來。
這份天資,果然是恐怖如斯!
突然,趙淮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若是自己看一遍彆人打出的功法,就能立馬學會的話,那豈不是說自己可以隨時盜用彆人的傳承了?
你的法術,就是我的法術?
好家夥,這不就是純純的複製嗎?
想到這,趙淮的心思立馬熱絡起來。
抬起頭,看向現場昏昏沉沉的年輕俊傑,目光中帶著熱切。
仿佛這裡坐著的,不是一個個人,而是一個個寶藏。
要知道,傳承這玩意,絕對是看家本領,宗門的不傳之秘,趙淮若是想多學一些法術的話,恐怕很難。
但是如果有了一眼洞明參悟的這個能力,那就很簡單了。
“夫君,你應該沒事吧。”
這時,虞清寒傳音給他,關切道。
“沒事,多聽了會兒曲子而已,就是不知道這青衫文士這樣有什麼用意。”
趙淮對他的做法,十分疑惑。
“沒有惡意,應該是為了選拔什麼。”虞清寒思忖道。
琴聲悠揚,持續了很久。
白雲飄過,禁止不動,仿佛連這裡的時間都變慢了。
“差不多可以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公終於出聲。
青衫文士也是果斷按弦止音,麵帶笑意,看了一眼趙淮,對著他抱了一拳道
“太子殿下,果然心智過人。”
原本放眼望去上百人的宴會,隻有十來個人保持著清醒,沒有睡過去。
隻要是醒著的年輕俊傑,都是有些本事的。
“葉公,這是何意?”
一位手端泥瓷酒壺,狂放不羈的硬朗男子目帶質問道。
說好的論道宴會,輕鬆娛樂的。
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呢?
葉公站起身,對著眾人抱歉道
“其實這也非我本意,但為了仙門的發展,我也是不得已如此啊。”
“諸位應該知道,我衍聖府向來是鑽研古法神通起家的,可自從靈山的傳承隨著時間日漸稀薄之後,機緣越來越少,衍聖府作為儒仙後裔,任務實在繁重,每年都有大量的功法需要鑽研更新,所以這次,請諸位幫一個忙就好。”
也不等在場年輕俊傑同意,葉公揮手之間。
眼前的畫麵驟然坍塌,水墨的黑白為之濺開,勾勒出另一幅場景。
眾人頓時淩駕於黑夜白雲之中,一條由白色浮雲、星鬥穿梭排列的巍然巨河浩蕩流淌,展現在他們的麵前。
然後漸漸有了顏色。
大河水質晶瑩剔透,仿佛懸掛在空中的一條銀河,流淌於碧空。
趙淮瞳孔一縮,有些詫異。
改天換地神通,看來又是一位化神之上的大能。
這等神通,隻有在化神以上才能看到。
上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還是長生觀主的天地棋局,以及海生明海掌教的彌天星海。
這就是說,這個葉公,是跟長生觀主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