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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冷月寒星引疑雲(1 / 1)

運河奇俠傳!

第三十章

崔相鼇努力運功調息的過程中,也在一直關注著場上的形勢。對出現陸同章和魏荊天兩敗俱傷的局麵,他其實是感到慶幸的,否則,哪裡還能再有他出手的機會?不出手如何還能挽回慘敗的顏麵?聽到陸同章催促張若虛快去殺魏荊天,他就再也穩不住了,唯恐錯失了最後挽回顏麵的機會,於是強行收功,竭儘全力地來了一次事關榮辱的撲擊。

說時遲,那時快,崔相鼇起身撲出去的時候,坐在地上的林天鴻猛地彈身而起,義無反顧地用頭撞向了他。他本來就沒調平內息,更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意外,突然受到的猛烈撞擊,導致他氣血立即又翻湧上來了,眼前一黑,不可控製地臉著地翻了跟鬥,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緩了緩神,一咬鋼牙,旋腿一個“烏龍絞柱”跳了起來,吐了一口血唾沫,也不再急著殺魏荊天挽回顏麵了,而是先要發泄被撞之恨,咬牙切齒地嚼出了兩個字“混蛋!”抬起腿來就要重踢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天鴻。

張若虛、崔楚楚、崔成乃至今天才剛認識林天鴻的泰山四弟子同時驚呼喝止,意圖阻止崔相鼇這種衝動但可以理解的舉動。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此時氣急了的崔相鼇根本不可能聽從任何人的阻止,他們甚至都做好了接受林天鴻不死也得重傷的心理準備。但崔相鼇的這一腳終歸沒能踢下去。因為又發生了更為難以預料的意外。那鬱鬱蔥蔥的樹林裡突然飛射出來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顏色不同的樹葉,也不全是樹葉,也有花瓣,還夾雜著很多閃爍著銀光的利器。漫天花雨,速度比剛脫弦的箭還迅疾。場麵立時大亂了起來,人們都驚慌失措地躲避、格擋,眼疾手快者張牙舞爪地抓、接、逮。很多人被暗器打傷了,有的被割破了臉,有的被打瞎了眼,有的全身鑲滿了樹葉,經驗豐富的人抱著頭臥倒在地,腳沒踢實的崔相鼇連蹦帶跳地翻著跟鬥躲避。他終歸是身受重傷,躲避的不是很利索,被一枚暗器劃破了臉,一屁股蹾在了地上。好在是那枚暗器劃到臉上的時候被他不失時機地捏住了,稍微可以彌補屁股蹾地的狼狽。隨著又一輪暗器密集襲來,他再次翻著跟鬥躲避,又被劃破了另一邊的臉,又跌了個屁股墩,但他又成功地逮住了劃破他另一邊臉的那枚暗器。在暗器襲擊的過程中,四大捕快都被割傷了手臂,驚慌失措之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繩子,以便騰出手來、也便於有更大的活動空間招架、躲避暗器。

在最為混亂的時候,發射暗器的人物出現了。一片白色煙雲一樣的影子貼著樹梢組合的層麵迅速地飄了出來、掠了出來。女人,是一個女人,身穿白衣、拖著長長裙裾的女人。這女人容貌美麗的驚人,至於身材和姿態,隱藏在棉絮雲團般的白衣裡,難以看清,但可以想象。越是難以看清,想象發揮的空間就越大。很多人傻瞪著眼禁不住浮想聯翩,令人難以想象也令崔相鼇事後詫異的是,在這關鍵的時刻,他身為這個重大事件的主要策劃人兼組織者竟然也展開了片刻的非正常浮想。這個神秘而又美貌的女人飛掠的很快,眨眼的時間就到了血戰場地的上空,與此同時,有兩根白色的錦帶像兩條突然延長的手臂一樣迅疾地戳了下來,像蟒蛇一樣纏在了魏荊天的身上。於是很多人明白了早該明白的事她是來救魏荊天的。

然而,差之毫厘,失之千裡。因為沒有人及時在混亂中再去對隻剩下不到半條命的魏荊天下手,導致了崔相鼇精心策劃的、付出了巨大代價的、誅殺武林公敵的計劃徹底失敗。魏荊天被那個女人救走了。後來據跟那個女人交過一掌的張若虛說,那個女人武功不在魏荊天之下,即便當時他對魏荊天下手也未必能成功。

當時,那個女人猛拉錦帶把魏荊天甩到了空中,泰山四弟子、薛剛、馮躍、王江龍以及那個接住飛鏢的人都奮不顧身地撲出去要抓連著魏荊天的兩條繩索的四個繩頭,但他們都撲了個空,沒抓住繩頭反倒互相碰了頭,稀裡嘩啦地摔了滿地。當時迅速撲擊的還有張若虛和也是沒調平內息的崔相龍,崔相龍是準備攻擊身在空中的、已經意識不清的魏荊天,張若虛則是想去攔截那個女人,結果他們兩個人也都沒成功。當時那個女人右手猛地一扽錦帶,即爾折身揮掌迎擊張若虛,交掌之後張若虛極速下墜落地,而她則借著掌力的推送迅速拔高到更高的高度,然後在樓頂飛挑出來的簷角上踩了一腳,飛出了高牆外,再然後就看不到她和魏荊天的人影了,隻聽到馬的嘶鳴聲、急如驟雨的馬蹄聲和車輪碾軋聲。

那個女人在屋簷尖角上轉身撲出去前還說了一句話“好一個‘捷步登雲’!多謝張道長相助一臂之力。”這句話曾被有些看不懂門道的淺顯之輩誤會張若虛真的是有意幫助。還有一些當時隻顧著拔身上的暗器、樹葉,根本沒看到這個極為短暫經過的、心胸狹隘邪惡之輩很久以後還暗中詆毀張若虛,說“堂堂泰山派名宿張真人也會憐香惜玉!”那個人說這話的時候正趕巧被王克勉聽到了,王克勉一言不發,走過去一拳就把他放倒了。

崔相龍沒能攻擊到魏荊天的主要原因是他有傷在先。當時那個女人猛地扽錦帶把魏荊天拔高了,崔相龍在空中擺腿跨步也跟著拔高追擊,但終因一口氣沒跟上而拔的不夠高度,沒打著魏荊天,隻把魏荊天的一隻又臟又臭的破鞋給拽了下來,令他苦著臉地連說“可惜,可惜!”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可挽回,彆人還能再說什麼呢?很多乘興而來的人都走過來對主家勸慰、安慰、說些客套話,準備敗興而歸。這時,不甘“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崔相鼇又宣布了一個似乎勉強可以挽回點恥辱的重大消息“魏荊天死定了,剛才中了我打的暗器。”。眾人都愕然地看著他。他臉上掛著兩道血流,皮笑肉不笑地舉著一枚小小的月牙形狀的暗器,說“剛才我接到了兩枚暗器,一枚在我手裡,另一枚打中了魏荊天的後心。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後心中了暗器肯定活不成了。”於是開始有人交口稱讚,說他臨危不亂當機立斷。也有人遺憾地說怎麼不把兩枚暗器都打出去。有一部分比較慎重的人則投去懷疑的目光。

張若虛、陸同章、王江龍包括崔相龍,甚至連薛剛、馮躍等人雖然不懷疑崔相鼇在混亂中用暗器襲擊魏荊天,但絕不相信他會打中後心。因為魏荊天離地被扔出去前是正麵對著崔相鼇所在的方向的,即便打中心臟部位,那也是前心或者說的前胸。至於究竟打中了什麼地方,已經無從驗證,就算以後再遇到沒死的魏荊天,也不可能問當時崔相鼇打中了他哪個部位。問,他肯定也不會說。討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結怨如此之深,再見麵直接拔刀相向,豈會多言。他們對崔相鼇的推斷不置可否,但同時都發現了崔相鼇手中那枚暗器上銘刻的字跡,異口同聲驚道“冷月!”

崔相鼇說“不錯,就是冷月。剛才我打向魏老賊的那枚是枚五角星,上麵的字是‘寒星’,有這暗器為證,我想諸位不難猜出那女人身份了吧!”

這時很多人都開始注意暗器,有的是用手接住的、有的是從自己身上拔下來的、有的是從地上撿的、有的是從樹上拔的,還有的人沒暗器可供觀察,就從身中多枚暗器的人身上硬拔,實在撿不到拔不到的就幾個人擠在一起共同觀察,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在念“冷月”、“寒星”。

泰山四弟子也都接到了暗器,他們隻認為“冷月”、“寒星”是暗器的名字,不能推斷那女人什麼身份,就一齊拿著走過來問師父。薛剛跟著崔相鼇押鏢走南闖北,所見所聞和崔相鼇一樣豐富,他也推斷出了那個女人的身份。有關的傳聞比較離奇複雜,要說明白不是三言兩語,現在這個時候重要的是收拾殘局,薛剛搶在張若虛開口之前作了簡短的介紹。他說二十幾年前江湖上曾突然冒出一個神秘的門派叫做“冷月宮”,門中上下全是女人,至於地址在什麼地方,沒人說得清。據說冷月宮的正堂大殿就叫作“寒星閣”,修建在用濟南府境內特產的黑青石壘砌的十丈高台上,大殿主體卻全部是由汶上特產的白玉石壘砌,晚上從遠處看寒星閣,就像飄浮懸掛在夜空的一顆耀眼的星星。很少有人見過冷月宮的掌門,據說叫作獨孤冷月,性格怪異,武功深不可測。她慣用的暗器就是這種刻著字的彎月和五角星。從這暗器上,大家不難想象獨孤冷月的怪異和自負,這種暗器邊緣鋒利四麵帶刃,發射的時候不易施加力道,就是隨身攜帶也不方便,很容易造成誤傷自己,畢竟暗器發射之前離自身最近。曾有人開玩笑說這不是暗器,是獨孤冷月專門用來削腳繭、腳墊的專用工具。這當然隻是開玩笑的話,結果這個開玩笑的人當天晚上就被這種暗器割開喉嚨,牆上留下血字“月滿寒星燦,風雲集會天地變。”這句話很快流傳了起來,引起很大的恐慌,都以為接下來會發生大的江湖動亂,每當月圓之夜,很多說過不利於冷月宮話的人就會加強防範。後來也的確發生過幾宗離奇的失蹤和刺殺事件,但都不足以證明是冷月宮所為,一是找不到有關凶手的線索,二是那些被殺的人根本不是死於這種暗器。後來尹一鳴作亂引起風波,有人就把那幾宗事件與他連係起來。

薛剛說到此處,崔相鼇搶過了話“什麼與他連係起來?那些事根本就是尹一鳴乾的,尹一鳴是凶手,魏荊天是主謀,冷月宮就是他們背後的靠山,冷月宮今日的出現不就完全證實了這種關聯嘛?”

於是,在一連串的“噢噢”的歎聲裡,很多人都恍然大悟,點頭讚同崔相鼇的推斷。

崔相鼇又說“由此可見,當年冷月宮全是清一色女人的傳言簡直是屁話!她們姑息養奸,不知暗地裡勾搭了多少男人?”崔相鼇的話說到這種境界,立刻刺激了很多人的神經,有些人就興奮地說起了下流話“她們是明著立貞潔牌坊,暗地裡男盜女娼啊!”、“她們要是暖床接客肯定生意紅火啊!”、“他娘的,這麼漂亮的娘們做□□真是可惜了!”那些想入非非的人臉上現出古怪的表情。

崔相龍看了看驚魂未定、滿麵茫然的女兒,又看了看那些紅著臉的女賓客,不悅地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好了,彆再說了!”

但身為主人、在江湖上很有威嚴的崔相龍立刻招來了一片反對聲“彆啊!崔莊主,話還沒說完呢,怎麼能不說了呢?”、“這冷月宮到底是什麼樣的門派?我們怎麼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誰了解的多點?再說說。”

不少年齡大些的人都多少聽過一些有關冷月宮的傳聞,他們都注重身份,沒法接著崔相鼇的話再往下說,顧盼了一下左右,都沒開口,有的乾脆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話題開頭者薛剛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但麵對這些終歸是邀請來的客人的殷切要求,他既然開了頭就得收尾啊!他愣了愣,說“是這樣。這冷月宮十年前就突然銷聲匿跡了,就像當年它突然冒出來一樣,沒有任何征兆。直到今天才又突然出現,大家也看到了,她們出現就是來救魏荊天這個老賊的,其中的原因大家也不要亂猜了,應該偏離不了我們二莊主剛才的推斷。好了,魏荊天已經死了,這場戲演完了,就到此為止吧!請諸位到前麵入席,咱們接著看戲。”

受邀而來的客人們都沒留下了入席看戲。他們看了看院子裡死傷的狼藉場麵,都覺得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走過來打個招呼就告辭了,有的人甚至連招呼也不打,就隨著人群溜出去了。

張若虛、陸同章還有幾個與崔家交好的人沒走,他們沒入席也沒看戲,而是隨著情緒非常低落的崔氏兄弟到了浩然堂深談,主要是深入分析消沉很久的冷月宮又突然現身的原因和商討解決林天鴻的問題。薛剛雖然當眾解圍時說的很輕鬆,其實他的心情也非常沉重,畢竟事情辦得不漂亮,自家死傷這麼多人,就算魏荊天真的被殺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得不償失啊!薛剛也沒入席、看戲,連到浩然堂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也顧不上。手打繃帶的他和身裹繃帶的馮躍,以及管家,集齊了府中所有的傭人和家將來救死扶傷打掃場地,並親自參與。這事還必須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驚擾了內院的主人家眷們,至於親臨現場的大小姐崔楚楚,崔相龍已經親自安撫囑咐“沒事了,都過去了,回去千萬不能對奶奶和娘提起。”

對於善後處理的重大事宜令老管家頗為頭疼,傷者救治,崔家有醫有藥,但死者撫恤支出款項不好定奪,關鍵是很難避免那些本地死者的家屬呼天搶地的哭叫,那些家屬的情緒沒人能夠控製,隻有用銀子去堵他們和她們的嘴。為此事,他跑到浩然堂前請示崔相龍,崔相龍擺手說道“多給些無所謂,不能讓他們發出聲音。”

浩然堂裡對冷月宮重現江湖的分析有了一致的結論,還是定論在意圖救魏荊天脫險,認為魏荊天師徒是非常受冷月宮器重的殺人利器,所以才不惜暴露來搭救。對於魏荊天這樣的高手甘心受冷月宮驅使,他們都對冷月宮的真實實力感到震驚,更為震驚的是他們一致認為今天來救魏荊天的冷月宮高手不是獨孤冷月本人,因為看上去太年輕,那容貌絕對不是按說應該得過了五十歲的獨孤冷月的容貌。那女人極有可能是獨孤冷月的弟子。如張若虛所說,弟子的武功都未必在魏荊天之下,那獨孤冷月本人該如何了得?他們更覺得冷月宮神秘、神奇、難以想象。他們對冷月宮弟子使用刻字暗器故意表明身份的用意產生分歧。張若虛認為是有意在用身份威懾,讓人畏懼,不敢再找他們尋仇,也避免以後再去擾亂冷月宮插手的事。還舉出實例,說當初他擾亂魏荊天救尹一鳴時如果冷月宮插手,他雖然不會妥協,但肯定會受到影響。張若虛分析的有道理。但傲氣淩人的崔相鼇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那個女人當時應該是心存顧慮的,否則怎麼不早點出手去救,乾嘛要等到魏荊天快要死了才出手,即便在那時出手,也不得不使用最為擅長的暗器。他認為那女人是出於本能才使用了隨身拿手暗器,是形勢所迫,是逼不得已,並沒有故意暗示什麼。他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崔相龍還是感到了憂慮,他認為現在魏荊天是死是活還不能斷定,以後冷月宮如果再插手就更麻煩了。崔相龍的話也引起了在座的一些共鳴,但隨著中都神捕林同章說出一句很有力度的話,這個問題就此打住了。陸同章雙手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穩座如山,正氣凜然地說“大家不必驚慌,此事衙門會去調查。如果冷月宮再敢興風作浪,衙門將會奏本上報,由朝廷發兵去剿滅他們。”

陸同章的話等於把這個江湖事件猛地拔高了高度。江湖問題一旦提高到這種高度,那就不再隻是江湖問題,就成了全天下的問題。區區一個江湖門派冷月宮,能算得上是全天下的難題嗎?能算得上朝廷的難題嗎?大軍所到之處,誰人敢擋?任你什麼多了不起的門派,在正規大軍眼中,都隻是烏合之眾,老老實實便罷,隻要敢惹事,頃刻間就能把你連根拔除。否則怎麼會有許多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門派都向朝廷靠攏,許多不可一世的江湖人物對官府低級的小人物也畢恭畢敬,一是為自保其身不被朝廷猜忌,二是妄想得到更大的利益和名望更利於在江湖上呼風喚雨。

話題一變,林天鴻就成了下一問題的焦點。張若虛雖然有心袒護林天鴻,但老朋友崔家受到如此重大的損失,如果林天鴻不解釋澄清一下,他還真不好說話。他對林天鴻說“你不用怕,魏荊天已經走了,或許已經死了,不會再威脅你了,你就把他逼迫你的過程說個清楚,也免得崔莊主他們誤會。”一提起到林天鴻,崔相鼇就想起被頂撞的臉著地之恥和錯失掌斃魏荊天的最後機會,立刻又騰起火氣,站起來指著他喝道“說,你說是不是魏荊天指使你要害成兒,要害我們全家上下?”這時崔成說了句維護義兄的話“他沒害我啊!他又怎麼會害我們全家呢?”崔相鼇又怒指崔成,說道“你閉嘴,讓他自己說。”泰山弟子王克勉推了失魂落魄的林天鴻一下,說道“林兄弟,這一定是個誤會,你把真相說出來解釋一下,二莊主是前輩,不會為難你的。”

林天鴻眼睜睜看到魏荊天像屍體一樣被提溜著扔出牆外,已經認為魏荊天九死一生凶多吉少了,更何況崔相鼇一再強調就是打中了魏荊天的後心。他跟魏荊天相處了兩個月,早就對他沒有了一絲恨意。因為父親的事始終是他心頭的疙瘩,他雖然嘴上沒對魏荊天說多麼親近的話,其實心裡已經把他當作親近的人了。威武霸氣的魏荊天成了傷痕累累仿佛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死人一樣,令他感到非常痛惜。但崔成對他義氣相待,令他也非常感動、感激,崔家的遭遇也令他不忍睹目,不忍回憶。在這種與他有關的相對立的一件事的兩個層麵上,他無法找到正確的姿態麵對,他非常的糾結。崔相鼇又火氣十足地喝道“就算那老賊一開始逼迫你,但今天他已經被陸大人他們困住了,我明明一掌就可以把他拍成肉餅,你為什麼又要阻攔我?”隨著崔相鼇提到魏荊天被困,林天鴻眼前又出現了魏荊天被陸同章打折胳膊、打塌肩膀的景象,他心中悸動驚悚,流出了眼淚,猛地站了起來,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很難解釋清楚。我隻解釋一點,魏荊天沒有逼迫我害崔成,他也沒想過要害你們家任何人。或許今天我不應該阻攔二老爺,但我不後悔阻攔了二老爺,二老爺你要是實在氣不過,你就殺了我吧。”

林天鴻此話一出,引起了好幾個人的緊張,他們擔心怒火中燒的崔相鼇再被激的怒上加怒,一掌把林天鴻殺了。王克勉特意走到林天鴻的身旁,說道“林兄弟,二老爺已經用暗器把魏荊天殺了,你隻要說句認錯的話也就完了。”崔相鼇也的確怒上又加了怒,也真想打林天鴻一掌,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倒沒想把林天鴻打死,他是想打林天鴻一個重重的耳光的,但聽到王克勉的話,也就把微微抬起的手放了下去。林天鴻卻流著熱淚大聲說“我沒錯,我不會認錯。”這句話可真的激起了崔相鼇立即掌斃林天鴻的念頭,幸好對兄弟最為了解的崔相龍有著提前準備,及時地抓住了崔相鼇的手腕。崔相龍一直沒忘林天鴻替女兒擋鏢的事,打算等林天鴻對顛名倒姓欺瞞哄騙的事道個歉也就不再追究了,但此時麵對林天鴻的倔脾氣,他隻能再退一步。他對兄弟崔相鼇輕輕地搖頭,眼神充滿暗示,說道“算了吧,他還隻是個孩子。”陸同章也走過來說道“是啊,他隻是個孩子嘛!我還得把他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交給林方呢。”崔相鼇臉上一下在就呈現出豁達的表情了,很瀟灑地抽出了被大哥抓住的手,說道“陸大人也認為我會打他不成?我隻是想嚇唬他認個錯,畢竟他用謊話糊弄了我們這麼久!算了,這孩子嘴硬脾氣倔,我大開眼界了。好了,成兒,趕快帶你的義兄去包紮傷口,你看,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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