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從內院出來,頂頭遇到了精心裝扮的妻子。
林霽遙頭紮紅綢絲巾、身披猩紅披風、腳穿團雲緞麵軟底靴、勁裝束裹、腰懸寶劍,完全是一副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樣。
崔成感覺眼前一亮,被妻子這種賞心悅目的霸氣美麗逗笑了“哎呦!遙妹你這是乾什麼嘛!”
“出征打仗,陪你赴約決鬥!”林霽遙一手掐腰,一手按住劍柄,對著清掃庭院的小廝大聲喊道“快去牽馬來!”
“遙妹,你就不要去了!”崔成對一本正經中帶著滑稽可愛的妻子說“你在家陪娘,安心等我們得勝歸來好嗎?”
“不好!”林霽遙擺手說“出征父子兵,夫唱婦隨,我一定要陪你一起去!”撒嬌似的對丈夫做了個鬼臉,說“成哥你就讓我去吧,你不是說還得有人應個名嘛,那我來應名好了!反正又不用出場去打,我就當去看個熱鬨!”
崔成明白妻子的強性子,也不忍拒絕妻子軟語的請求,改口說“你去可以,隻能當去看熱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動手。”
“是!謹遵夫命!”林霽遙似是而非地抱拳躬身,對崔成行了個領命禮。
“怎麼?霽遙你也要去嗎?”林天鴻和沈如月走來了。
“去啊!當然要去啊!”林霽遙對著哥哥揚起了得意的小下巴,說“你不是說過‘出嫁從夫’嘛,這麼重要的事,我當然要陪著成哥嘍!”
崔成對林天鴻說“大哥,讓遙妹去吧,否則她在家更擔心。”
妹妹和妹夫的話都有道理,林天鴻不能反對了,囑咐妹妹“事關重大,不可兒戲。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能魯莽衝動。”
“知道了,哥!”林霽遙不耐煩地回答了哥哥的話,轉過身就大喊“馬呢?怎麼還沒牽來?”
“來了,來了!”去牽馬的那兩個小廝答應著,拖拽著醉醺醺的趙四跑來了。
林霽遙說“讓你們去牽馬,把他牽來乾什麼?快去牽馬!”
小廝一撒手,趙四倒在地上滾了個蛋,眯著眼睛唔唔噥噥地說“牽······牽什麼馬?牽不了······不能牽······馬醉了!呃······呃······”他打了一個酸臭彌漫的響嗝,放了一個奇醜難聞的響屁。
“嗨!”林霽遙怒從心頭起,火在眼中燒,颯爽乾練的英姿猛然高大威武了,喝叱道“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馬怎麼會醉了呢?”飛起一腳踹在了趙四身上。
趙四癱在了地上,昏昏噩噩地說“乾嘛打我?你是誰啊?”抬起醉臉、睜開沉重的眼皮,定住了眼珠“噢!是夫人您啊!我可沒再犯錯,老實著呢,那麼好的酒我都沒舍得全喝,拌了草料喂馬了······嗬嗬······原來馬也喜歡喝酒······嗬嗬······”他飛流直下的一道口水即將落地的時候又被他給強勁地吸回了嘴裡。
林霽遙又要再踢打趙四,崔成攔住了她,說“回來再處理吧!”又對那兩個小廝說“再去牽馬,總不至於都醉倒吧!”
那兩個小廝滿臉悲催,哭笑不得地說“五匹馬醉倒了三匹,另兩匹拉稀不止,都拉了兩天了,也不知道趙四給喂了什麼東西!恐怕牽來也不好使!”
“什麼?”崔成喝道“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小的不敢撒謊!”
林霽遙氣得咬牙切齒,把抬起來準備踢向趙四的腳狠狠地跺到了地麵上,擺著手說“趕出去,趕出去,趕得遠遠的!”
有四個人答應著,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把趙四拖走了。
崔成對妻子說“馬不成了,你就不要去了吧!”
“去!”林霽遙說“不是還有腿腳嘛!我又不是邁不得步行不得路。”
老管家提議說“要不派人去鏢局牽幾匹馬過來?”
崔成還沒說話,林霽遙一揮手,說道“不用了,也就二三十裡路,正好活動活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