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然看上去鬱鬱寡歡,心事重重。
我擔心他的身體,像之前他關心我那樣,追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朱璃一開始推脫無事,後來在我一再追問下,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一個alha,如今要出國了,可對方還不知道他的心意,讓他有些遺憾。
他追求者眾多,同齡的年長的數不勝數。我從未見他對誰特彆在意,以為他還無心戀愛。驟然聽聞他有心上人,也非常驚訝。
我問他是誰。
他望著我,甜蜜地吐出三個字“宋柏勞。”
我怔在那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無論男人女人,混蛋都彆有迷人之處,吸引著美麗的蝴蝶撲火而去,向死而生。
朱璃忽然握住我的手,滿臉懇切“小鬱,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從未求過我什麼,我自然無法拒絕。
他給了我一封信,希望由我親自交給宋柏勞,說裡麵裝著他的心意,還言明讓我不要偷看。
“他看了這個就會明白一切。”他將那封棕色的完全看不出是情書的信塞進我懷裡,唇角勾起優美的弧度,“不許偷看哦,不然我會生氣的。”
之後回想起來,他當時對我的一言一行,皆可謂是滿懷惡意,叫人膽寒。可我那時候將他當做比寧詩還要親密的家人,對他全不毫不設防。
他說不想被人看到,免得引人口舌,便讓我將宋柏勞約到了學校操場旁的器材室。
那會兒學生已經放假,到的確沒有什麼人。
“你在這裡等他,他來了,你就將信交給他。”他指了指器材室後方,“我就在外麵,他如果看了信願意接受我,我再過來。”
說完他擁抱了一下我,離開器材室前,他突然停下,轉身對我道“你再叫我一聲哥哥吧。”
他的要求現在看來依舊莫名其妙,隻這一點,是我一直沒想通的。
“……哥哥?”我古怪地看著他,十分不解,但還是叫了他一聲。
他眯了眯眼,朝我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轉回頭去,背對著我擺了擺手。
“再見,小鬱。”
身為“哥哥”的朱璃,大概是這一刻徹底“死去”的。
器材室隻剩我一個人,我舉起那封信,覺得朱璃的憂慮完全是多餘的。
怎麼會有人拒絕的了他呢?
他可是朱璃啊……
“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我還在七想八想,宋柏勞已經從門外進來。高大的身影背著光,讓我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捏住手裡的信,有幾分緊張。
“我……”
宋柏勞看了眼信,又看了看我,眉心古怪地擰起“什麼東西?”
我張了張口,正要進一步說明,器材室不知哪個角落忽然傳來像是輪胎漏氣的聲音。
宋柏勞聳動鼻尖,臉色微變“寧鬱,你做了什麼?”
他的眼神及其駭人,我瞬間就跟被猛獸咬住了脖頸,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我沒做什麼……”
而就在這時,器材室的門砰然關上,室內頃刻間一片昏暗。
門外傳來我熟悉萬分,屬於朱璃的聲音。
“要加油啊,小鬱。”
加什麼油?哥哥在說什麼?他為什麼要關門?那會兒我還不知道等著自己的將是什麼,但已經開始感到不妙。
宋柏勞比我反應還快,先一步衝到門邊,發現門已經上鎖,隨後他開始踹門。
我第一次看到那樣狂躁的宋柏勞,器材室的門十分堅固厚重,根本無法靠蠻力打開。他用拳頭砸著門,很快手上鮮血淋漓,他卻跟沒有感覺一樣,仍然進行著瘋狂的行為。
“宋,宋柏勞你冷靜一點……”
我去拉他,被他一下子甩開。
“彆碰我!”
我嚇了一跳,他額角青筋畢露,聲音喑啞至極,仿佛在極力忍耐什麼。
“你怎麼了?”
他猛地將頭磕在門板上,開始抓撓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想將臉上的止咬器取下來。
我那時見識太少,還以為他的止咬器出了問題,心想該不是漏電了吧。
“你彆急……”就在我想幫他脫掉止咬器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撲到了地上。
信封掉在地上,漏氣聲還在繼續。
宋柏勞扣住我的雙手,眼裡是驚人的渴望,說出的話卻又帶著驚人的恨意。
“寧鬱,你怎麼敢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