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忙還是不想與宋霄撞上,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但這樣也好,免得他們一言不合又吵架。
生日會上的蛋糕是我花了兩天做好的,一共四層,裝飾著用奶油霜製成的各色春花,從上至下,宛如一條絢爛的絨毯。
切蛋糕之前,宋柏勞像模像樣讓人在草地上鋪上攤子,放了不少文房四寶,算盤香水之類的東西,要讓寧曦抓周。
一圈大人圍在四周,灼灼注視著中間的小嬰兒。
她坐在那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爬了兩步,拿起一張紙幣。
“果然像爸爸,有經商頭腦……”還不等人誇完,她嫌棄地將錢丟開了。
又爬了一圈,拿起一支唇膏。
梁秋陽立馬道“妹妹以後一定豔冠四方,說不準會成為大明星……”
還沒說完,唇膏也被丟棄。
之後,膠卷、擀麵杖、畫筆都遭到了相同的待遇,她對什麼都感興趣,又在拿起的一瞬間失去興趣。
就在眾人已經逐漸麻木時,她又拿起了一樣事物——一根棒球棍。
宋墨最近加入了學校的棒球隊,這根是他的棒球棍,比一般成人用的要短一截,但對於才滿一歲的小寶寶來說,還是過於沉重的。
她臉憋得通紅,努力想要舉起那根棒子,好不容易抬起一點,接著便做出了震驚在場眾人的舉動。
她把毯子上擺放的布娃娃砸倒了。
我確定她並非無意識的,她基本是照著娃娃腦袋砸過去的,順利將娃娃砸飛出去後,她顫巍巍拄著棒球棍站起來,邊尖叫邊大笑,瞧著彆提多興奮。
“呃……她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擊球手。”駱夢白打破沉默,乾巴巴地做了番美化。
我聽到身旁宋柏勞忽地輕笑一聲,隨後湊近我耳邊道“她的確很像我,以後可以不用擔心她被人欺負了。”
是說打架這方麵像嗎?
這簡直是不想來什麼偏來什麼,寧曦沒出生前我還擔心她性格會像宋柏勞,現在看來還真的就是完美遺傳了宋柏勞的暴力基因。
將來又是個小霸王。
我都要笑不出來了“切蛋糕吧。”
宋柏勞攬著我走向寧曦,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抓周儀式順利結束,以後我的女兒會是名出色的‘運動員’。”
賓客們爆出一陣笑聲。
我與宋柏勞合力握住小嬰兒的手,抓著她在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
生日會後半段寧曦開始發困,用手擰著眼睛,還不停打嗬欠,我便讓九嫂帶她回去睡覺。
梁秋陽唱了整宿,嗨到不行,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唱兒歌都能這麼嗨。
宋柏勞與駱夢白在一旁聊著天,他便過來找我。
“真好啊……”他吃著盤子裡的蛋糕,“大家都好幸福。”
“是啊,真好。”我靠在院子的護欄上,望著不遠處正與彆的小朋友玩耍的宋墨,以及混在其中十分紮眼的“老小孩”,看著他們歡笑玩鬨,心便奇異地覺得寧靜。
這或許就是梁秋陽所說的“幸福”。並不劇烈,也沒什麼存在感,平平淡淡,像每日喝的水那樣尋常,又像冬日裡和曦的陽光那般難得。
可能平時並不能清晰感知到它,但當有一天驀然回首時,便發現原來它已滲透進生命的角角落落。
“我也想生個女兒,像墨墨那樣的女兒。”
我感覺怪怪地看向身旁梁秋陽“像墨墨一樣的女兒?”
他咬著勺子“乾嘛,不行啊?我喜歡墨墨,又喜歡女孩子,所以想生個像墨墨那樣的女兒。駱夢白怎麼也是墨墨的表姑,應該有很大幾率能生出和墨墨那樣的孩子,是吧小鬱?”
這個……我不知道啊。宋寧曦也是駱夢白的表侄女,但她性格可一點不“墨墨”。
猶豫再三,我終究不忍心打擊他,模糊地給出一個“嗯”字。
梁秋陽離開舞台後,樂隊演奏起了舒緩的舞曲,很適合跳舞。
會場中央的草坪上有不少對已經輕輕搖擺起來,梁秋陽說了句他也想跳舞,丟下我往駱夢白方向而去。
我看到駱夢白毫不猶豫地欣然答應,接著被梁秋陽牽著手拉入舞池。
宋柏勞將手中香檳杯放到一旁,緩緩向我走來。
“這位迷人的先生,我能有幸請您跳一支舞嗎?”
他伸出手,微微躬身。
我盯著他的手,故作為難“我隻會跳男步。”
雖然這樣說,還是將手交給了他。
他牢牢握住我的手,牽著我向前“不要緊,我可以跳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