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覺得,”青玉老老實實地答道,“奴婢覺得,夫人也不會這麼想。”
如果薛陸氏不想讓薛姝走,那薛姝現在應該還在主院跪著呢。
薛姝又歎了一口氣。
罷了,也不必等到半年了,隻要那些皇子各妃的位子滿了,她就回來吧。
三天後,陸鋒一切收拾妥當,整裝待發。
由於還在考試期間,不便舉辦宴會,皇帝隻與陸鋒和吾日耶提共飲一杯酒,就算是送彆了。
薛姝和青玉早就帶著行李等在城門外了。
秦湘和陸應澈陪著她們。
“姝兒,你到了之後要多給我寫信的,千萬彆忘了啊……”秦湘紅著眼睛,拉著薛姝的手不肯鬆,“青玉,要是姝兒忘了,你可得多提醒著她啊,我要是收不到你們的書信,我可是會在這京城裡無聊死的……”
真的會無聊死的。
“你呀,怎麼口無遮攔的。”薛姝無奈地看著她。
什麼死不死的,怎麼就死了?
秦湘撇了撇嘴,繼續嘟嘟囔囔道“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得多給我寫信才行!”
“我記得了,絕對不會忘的。”
就說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便見有一隊人馬從城中疾馳而出,然後穩穩停在了薛姝跟前。
他們還帶著一輛馬車。
“你這細皮嫩肉的,南裡能受得了路上的風沙?”吾日耶提咧著嘴笑了笑,“看,給你準備馬車了,開心吧?”
“開心得很呢,二舅母。”薛姝咬了咬牙。
她可是差點就來不了了。
吾日耶提吹著口哨望了望天。
那也不能怪她呀,風是陸鋒放出去的。
陸鋒說,他們兄妹幾個打小就感情好,從來不乾什麼你瞞我我瞞你的事情,他這還是頭一次對薛陸氏藏著事兒,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兒。
於是他跟鎮北侯一合計,兄弟倆就把薛姝賣了。
反正以他們對薛陸氏的了解,隻要薛姝好好說,薛陸氏也不見得就不讓她來。
看,他們沒猜錯。
反正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麼,薛姝還是準時跟過來了。
既然來了,薛姝也不再計較了,拉著青玉就一起上了馬車。
陸應淵看這主仆倆都坐穩當了,這才轉頭看向陸應澈“我不在家,爹娘那你就多看顧著些。”
“放心吧,二哥。”離彆在即,陸應澈也不忘最後跟陸應淵鬥一嘴,“京城一切都好,二哥你到了北疆才得注意點,可彆缺胳膊少腿兒的回來啊。”
“臭小子!”陸應淵罵罵咧咧的,“你二哥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一群宵小,能碰著你二哥的衣角都算他們有能耐!”
陸鋒和吾日耶提對視一眼,皆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說輕敵乃兵家大忌,但陸應淵這明顯隻是放個大話,也就隨他去了。
隻要在戰場上彆出岔子就成。
“好了,你們回吧!”陸鋒坐下的戰馬嘶鳴一聲,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到那北地的戰場中去了。
於是一行人打馬揚鞭,帶起一陣黃土,朝著城外疾馳而去了。
“一路小心呀——”秦湘兩隻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朝著眾人離開的方向大喊著,“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