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雖然是二境修士,卻並不是武師,體魄很是孱弱。
也就是說丁卯要是對上一個二境武師,一旦被其近身,幾乎沒有什麼懸念就會落敗,這就是武師和修士的區彆。
若陸尋隻是一個一境武師,那丁卯自然有理由繼續看不起對方,可要是再加上一境修士的身份,這天賦可比他強得太多太多了。
這座天下,雖然說修士可以兼修煉體一道,卻也是少之又少。
一般來說,到得後期,絕不會在兩條道路之上,都獲得極大的成就,必須得專注一道。
可那已經不是丁卯這個層次的修士能接觸的層麵了,他隻知道自己心目中的紈絝陸尋,竟然是一位氣體雙修的天才,這讓他心頭極不平衡。
“悄然突破煉氣和煉體兩道,卻依舊懂得如此隱忍,所以啊,丁卯,咱們這位王府二公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呢!”
最終曹頌用這像是感慨又像是嘲諷的話語做了結語,或許在他這個四品醫師看來,無論陸尋有沒有修為,都不過是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廢物罷了。
之所以說這麼多,隻是為了要教導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
若哪天丁卯真的再如此輕敵大意,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敵人,說不定就要吃個大虧。
“嘖嘖,能得曹先生如此謬讚,本公子真是愧不敢當啊!”
然而就在丁卯坦然受教,曹頌撫須點頭之際,一道爽朗的聲音突然從外間傳來,讓得到師徒二人都是臉色一變。
“是陸尋!”
尤其是丁卯,他對於這個聲音的主人真是恨之入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那到底是誰所發,而下一刻,他的臉上便是浮現出一抹獰笑。
“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這就是丁卯心中真實的寫照,單看這一點,他的城府就遠遠比不上乃師曹頌,沒看此刻的這位王府首席醫師,臉色都有些驚疑不定嗎?
雖然曹頌不知道陸尋深夜前來這藥香園,到底是因為什麼,但他剛剛還在說這小子懂得隱忍,豈不是轉眼之間就被打了臉?
嘎吱!
房間之門無風自動,透過房門看到外間的情形,曹頌更是眼神一凜,因為他赫然是看到院內躺倒的兩道身影。
那二位正是守在外間的兩個弟子,雖然沒有丁卯強力,卻都是一境修士,沒想到在曹頌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被放倒在地。
曹頌倒是能感應到那兩個弟子並未身死,隻是昏迷了過去,因此他沒有第一時間發作,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兩道身影,緩緩走進房間之內。
師徒二人選擇性地忽略了那少年阿沙,隻是盯著臉上還噙著一抹笑容的黑衣少年看,而在黑衣少年的懷中,還抱了一隻並不太起眼的黑貓。
“二公子深夜大駕我這藥香園,不知所為何事?”
曹頌不動聲色,更是搶在想要說點怪話的丁卯之前問聲出口,讓得他這個弟子頗為不滿,一個一境武師而已,師父未免也太客氣了。
“曹先生,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難道你猜不到本公子的來意嗎?”
陸尋停下腳步,而聽得他口中的這個說法,丁卯眼前一亮,似乎確實是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也讓他變得有些興奮。
“啊哈,原來你小子是來道歉的!”
這就是丁卯心中下意識的想法,這一次旁邊的曹頌都沒有說話,或許在他看來,陸尋這是識時務為俊傑,或許真是來陪罪的也說不定。
畢竟如今鎮東王府的局勢一目了然,王妃一係已經跌落穀底,手掌實權的三夫人母子,又站在了曹頌一方,這個時候再要強硬,恐怕就是萬劫不複。
“咦?丁卯兄很有想法啊!”
對方突然的話語,讓得陸尋都是微微一愣,卻也沒有拆穿,而是接口感慨了一句,讓得丁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跪下跟我師父磕三個響頭,今日之事便算揭過!”
在曹頌略微皺眉之下,丁卯得寸進尺。
他心中想著,在陸尋磕頭之時,自己就站在師父旁邊,那麼這小子不就等於也給自己磕了三個響頭嗎?
“丁卯,我給你臉了?”
耳中聽著對方的冷笑之聲,陸尋臉上的笑容終於是緩緩收斂,緊接著所說的這一句話,讓得對麵的師徒微微一愣。
“小賤種,你找死!”
但旋即,丁卯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一片,他原以為對方是來認錯道歉的,沒想到這小賤種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麵子,他終於是爆發了。
“也罷,就讓丁卯試試你的斤兩!”
眼見丁卯的身上冒出二境修士的氣息,曹頌卻沒有出手製止。
雖然他沒想過要就此殺了陸尋,但給其一個教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叫這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