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尋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自己的父王斬過一位輪回海海族五境武師的頭顱,好像那顆腦袋,如今都還擺在國都的那座鎮東王府呢。
因此陸尋知道自己的這位父王,是如何的痛恨輪回海海族。
就算阿沙的身世頗有不同,他也沒有準備直接透露其真正身份,避免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叫阿沙,沙雕的沙!”
眼見自家少爺臉色有些不虞,阿沙不敢怠慢,直接收了氣勢。
見得他走上幾步,先是對著鎮東王陸明陽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自我介紹了一下自己那個有些霸氣的名字。
“不敢當,不敢當!”
陸明陽心中先是掠過一抹“沙雕是什麼鬼”的念頭,然後便是抱拳回禮,讓一位六境大宗師給自己行禮,他還沒有那麼大的架子。
“唉,父王,他真是我的書童,你這麼客氣乾嘛?”
陸尋攤了攤手,然後話落之後,便是揮手讓阿沙先出門,他知道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扭轉父王的舊有觀念,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呼……”
直到阿沙都出了大殿,重新關上殿門之後,鎮東王才長呼出一口濁氣,麵對一位六境大宗師的時候,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陸尋,那位……阿沙大宗師……”
陸明陽叫陸尋的時候,一向是直呼其名的,並不如王妃來得那般溫柔,此刻他明顯是想問一些東西,卻直接被陸尋抬手打斷了。
“父王,母妃,阿沙的來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你們隻需要知道他百分百可信就行了!”
陸尋自然是不會說出阿沙海族的底細,聽得他繼續說道“現在,你們應該相信我有製服曹頌的能力了吧?”
讓阿沙進來,並不是想要嚇唬一下自己的父王和母妃,陸尋是要讓這二位知道,如今的自己,並不是孤家寡人,而是真正擁有扭轉王府局勢的實力。
這一次鎮東王和王妃都沒有說話,應該是在消化心中的震驚。
他們忽然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離家十年的二兒子了。
“其實吧,父王先前吃的那枚一品清心丹,是我親手煉製的!”
陸尋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言一出,直接將鎮東王夫婦的失神又震了回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這個寶貝兒子。
“親手煉製?你……你也是醫師?”
王妃隻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自己這個二兒子不僅是一境武師和一境修士,現在竟然還是一位一品醫師嗎?
旁邊的陸明陽不斷打量著這個十年未見的二兒子,他自然是知道要成為一品醫師,比成為一境修士要難上十倍。
可直覺又告訴他,陸尋並沒有說謊。
“小子,你真是陸尋?”
突然之間,這位鎮東王竟然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讓得旁邊的王妃微微一愣,臉上明顯浮現出一抹不滿。
如果說剛剛才蘇醒過來的鎮東王陸明陽,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的話,那已經和陸尋相處了幾日的王妃,卻是十分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無論陸尋表現出來的東西有多不符合常理,但那絲血脈之中的聯係,卻是絲毫作不得假。
也隻有大起大落的鎮東王,才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了。
但陸明陽卻不得不有這樣的懷疑,雖然說十年之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可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玄陽國,並不是那些大王朝或者說山上仙門。
一個十六歲的一境武師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個十六歲的一境修士,其實也不算是驚世駭俗,最多對玄陽國陸氏來說是一個奇跡罷了。
可是一個十六歲的一品醫師,卻由不得陸明陽不震驚了。
他覺得自己還處在昏迷當中,這就是在做夢,自己怎麼可能有如此妖孽的兒子?
當時鎮東王是被那羅幽山聖女氣暈的,在他暈倒的那一瞬間,其實已經預料到了鎮東王府接下來的處境,絕對會一落千丈。
沒想到自己一年之後醒過來,陸尋就給了自己如此之大的一波意外,這驚喜一個接著一個,讓得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陸尋自然是能明白自己父王的心情,卻也沒有過多解釋,聽得他沉聲說道“父王,你大病初愈,切不可太過激動,有場戲,還需要你來配合我好好演一下呢!”
“你是說,如今王府的局勢?”
陸明陽確實是上過沙場的,雖然心頭依舊震驚,卻很快定下心來,見得他眼眸之中精光一閃,恨聲說道“既然本王醒了,哪還需要演戲,一些跳梁小醜罷了,還敢在本王麵前蹦噠?”
看得出鎮東王的身上,依舊有著無窮的霸氣,他拿那羅幽山聖女沒辦法,難道還能拿王府這些土雞瓦狗沒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