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可沒有想過和一尊二境武師硬碰硬,如猿猴一般閃身而過,飛起一腳朝著柳三郎的後心踹去,卻隻是引來對方的一聲冷笑罷了。
“不自量力!”
心中恐懼之心已然儘去的柳三郎,僅僅是微一側身,便是伸出手來,極為精準地握住了陸尋的右腳腳掌,緊接著輕輕一扭。
彆看柳三郎這一扭看起來頗輕,卻蘊含著二境小成武師的力量,若是一個普通的一境武師,恐怕瞬間便會筋斷骨折。
而陸尋的反應自然是極快,感應到那股力量極大之時,他的身形跟著一個旋身,借勢卸了那股力量,而且另外一隻腳,再次朝著柳三郎的胸口踢去。
“咦?”
對方反應如此之快,借力之巧,讓得柳三郎不由驚噫了一聲,卻不得不避。
就算是一境武師的力量,若是被踢中胸口要害,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柳三郎快速放開了對方的腳掌,卻在避過胸口一擊之後,身形順勢一靠,直接將陸尋給頂得飛了起來,撞在這閣樓的牆壁之上,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你……你沒事吧?”
看到這一幕,剛才心頭生出希望的閣樓女子,忍不住臉露擔憂之色,聽得她這關心之語,柳三郎的眼眸之中,不由生出一抹殺意。
這閣樓女子已經被柳三郎視為了禁臠,容不得他人染指,現在對方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關心,他又如何不心生憤怒?
這就是一名獵花大盜的變態心理了,而且柳三郎有信心,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殺手,在自己這貼身一靠之下,不死也得重傷,畢竟對方隻是一境武師而已。
“嗯?”
哪知道在柳三郎將目光從那女子身上轉回之時,卻是看到那戴著麵具的家夥,竟然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是那氣息,都沒有變得太過萎靡。
“嘖嘖,二境武師,果然比二境修士厲害多了!”
這就是陸尋的真實體會,要知道那日他出其不意出手,一招之間就將二境修士的丁卯給轟得重傷,在他看來,二境修為不過如此。
可此時此刻,當陸尋偷襲不中,和二境小成武師的柳三郎正麵交戰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都有些太過想當然了。
一來二境武師的戰鬥力,原本就要遠在二境修士之上,尤其是在這種近身搏殺之下,二境武師收拾二境修士,恐怕用不了幾招。
更何況陸尋還隻是一個一境圓滿武師,若不是百世輪回訣實在是強悍,恐怕他在剛才那一招之下,就已經被柳三郎扭斷腳掌了。
事實上就算是差上一重境界,修煉了百世輪回訣的陸尋,也不是真的沒有實力和柳三郎鬥上一鬥,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實戰經驗太少了。
曾經在輪回海的十年時間,陸尋靠的是師兄,或者說一些不為人知的保護。
自他回到鎮東王府之後,僅有的一次戰鬥,也就是和丁卯那一次罷了。
而且那一次陸尋也僅僅是稍稍出手,丁卯根本沒有掙紮幾下便被收拾了,可以說此時這一戰,才是陸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
這樣的發現,並沒有讓陸尋有半點的氣餒,誠如師兄所說,欺負那些同境界的武師有什麼意思,要打就要打這樣的生死戰。
也隻有在這種生死戰之中,陸尋才能擁有更多領悟天道的契機,這才是他接取殺手任務的真正目的。
“再來!”
接下來陸尋蹂身而上,而這一次,在他被對方一拳轟飛的同時,雙手手指不斷率動,像是結了一個手印,又像是胡亂動了幾下。
唰唰唰……
而就在柳三郎想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其身形卻是一滯。
原來他的左右雙手,都被數根藤蔓給扯住了,而這些藤蔓的出現,簡直毫無征兆。
“可惡,這小子到底是武師還是修士?”
當這些藤蔓第二次出現的時候,柳三郎終於發現了另外一個事實,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純粹武師,是絕對施展不出這種手段的。
而且剛才陸尋手中動作也被柳三郎看在眼裡,那應該是修士在施展術法,這讓得他心頭再次一驚。
天下修煉者之中,純粹武師不能成為修士,但修士之中卻是有很多煉體武師,這樣氣武雙修的修煉者,戰鬥力無疑會更加強大幾分。
柳三郎自己就是一個純粹武師,對於純粹武師來說,並不是他們不想成為修士,隻是沒有煉氣的資格,隻能退而求其次,走上這一條斷頭路。
好在上五境之下,武師的戰鬥比修士更加強悍,倒是彌補了這個遺憾。
可是世間又有哪一個純粹武師,不向往自己也能成為一名修士,擁有那證道長生的機會呢?
因此在發現對方氣武兼修之後,柳三郎心頭不僅有羨慕,還有嫉妒,更有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誰讓這家夥遇到了自己呢?
柳三郎知道,如果讓對方將煉體和煉氣都提升到二境層次,恐怕自己真要不是對手了。
但是現在嘛,他卻是有絕對的把握將其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