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為王!
“楊城主,好久不見啊,渡邊城防禦海族責任重大,怎麼有空來我郡城作客?”
洪山城的城主顏清溪沒有理會低著頭的楊賀,而是朝著楊巡招呼了一聲,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真是老朋友敘舊一般。
“顏城主,渡邊城發生大事,整個縣城……都被海族攻破了!”
楊巡並沒有拖泥帶水,也不會認為這顏清溪真是表麵看上去的那般和善,因此直接就神色鄭重地說出一個事實。
“哦?”
而聽到這件事的顏清溪,竟然沒有太過失態,僅僅是哦了一聲,這讓得楊巡不由極是佩服,這才叫大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啊。
楊巡可沒有往對方早就知道此事這個方向想,他們自問速度已經是最快了,這也才來洪山城一日一夜,洪山城的情報,根本不可能如此之快。
“海族那邊,有三尊五境海族,還有數十尊四境海族,屬下實在是無法抵擋,隻能是先行脫身,前來將此大事報給顏城主!”
楊巡知道自己棄城而逃的罪名,是無論如何逃不掉的,因此他隻能是換了個委婉的說法,試圖將自己的罪名變得小一些,也算是以功折罪。
“渡邊城不是有海防大堤嗎?就一些四五境的海族,它們又不會飛,為何會攻入渡邊縣城?”
顏清溪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關鍵,這也是楊巡最不想麵對的事實,但對方既然已經問了出來,他就知道此事可能瞞不住了。
“不知為何,渡邊城城外的海防大堤突然坍塌了一截,那些海族,正是從這個缺口攻入,打了我渡邊城一個出其不意!”
楊巡自然不會說自己早就在一個多月前,就知道了白噬蟻在破壞大堤,那會讓他罪加一等,因此他含糊其辭,說了一個“不知為何”的理由,企圖蒙混過關。
“是這樣嗎?”
哪知道顏清溪忽然反問了一句,然後說道“怎麼本城主聽說,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有人提醒過渡邊城城主府,說有白噬蟻破壞大堤,難道你們城主府半點沒有重視嗎?”
顏清溪突如其來的沉聲質問,直接讓楊巡父子惱子一懵,而旁邊的化光大師也是驚疑不定。
這個洪山城城主的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吧?
“顏城主明鑒,此事確實是屬下疏忽了,認為隻是一個黃口小兒的隨口胡說,隻吩咐了負責防禦的府衛隊長查驗大堤,沒想到那蒙起竟然瀆職不當一回事,簡直該死!”
這個時候楊巡知道混不過去了,當即用起背鍋大法,將這隻黑鍋甩到了早就化為灰的蒙起身上,這無疑是受了當時楊賀的啟發。
“鎮東王府二公子,倒也的確算得是一個黃口小兒!”
顏清溪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微光,這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語,更是讓楊巡身形一顫,似乎這位洪山城的城主大人,什麼都知道啊。
“顏城主英明,那鎮東王府一向對我渡邊城城主府有成見,當時我們都認為是他故意危言聳聽,現在看來,他或許並不是胡說八道!”
楊巡腦子也是轉得極快,瞬間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開脫理由,而且既然顏清溪知道這件事,那運作起來就更加容易了。
“哦?這有什麼說法?”
果然,顏清溪聽得楊巡之言,不由來了一絲興趣,又似乎是刻意引導對方往某個方向去想,這倒是給了楊巡莫大的信心。
“顏城主,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是鎮東王府看我渡邊城城主府不順眼,從而……暗中勾結海族,親手導演了這一場渡邊城的慘劇?”
楊巡這一刻腦子變得極度清明,如果他所說的這個理由真的成立的話,或許連他棄城而逃的這個罪名,都可能不複存在。
“勾結海族,這可是大罪,鎮東王府沒理由這麼做吧?”
顏清溪臉色微微一變,卻是說出一個事實。
這座天下最大的敵人就是海族,鎮東王府要是真的敢勾結海族,那就是跟整個人族為敵,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顏清溪之所以問出這句話,卻不是想替鎮東王府據理力爭,似乎是想暗示楊巡找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充滿了引導性。
“事到如今,也不瞞顏城主了,我曾經帶人包圍過鎮東王府,更透露出想要將王府私兵據為己用的意思,想必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陸明……陸王爺懷恨在心,最終鋌而走險!”
為了將勾結海族這一樁大罪安在鎮東王府的身上,楊巡真是什麼也顧不得了,他相信顏清溪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如果是在以前,那隻能在暗中進行,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說。
畢竟鎮東王府雖然被貶,在級彆上也不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城主府能比的。
可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和勾結海族的大罪比起來,卻又什麼也不是了,楊巡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