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談元中,曾經官至禮部尚書,掌管玄陽國一切禮俗儀式,位高權重,隻可惜為人有些軟弱,投了顏氏一族,如今惶惶不安。
所謂失勢的鳳凰不如雞,場中諸位都算是階下之人,就算談元中如今還占著禮部尚書的位置,但誰都知道未來的禮部尚書,一定不會是談元中。
而談肖之所以能成為眾人的首領,並不是因為他有一個禮部尚書的父親,而是他本身乃是一位達到四境小成的武師,實力驚人。
年輕一輩之中,談肖算是一個佼佼者,除開曾經的顏氏一族後輩之外,他在這天陽城的名頭絕然不小,因為實力的關係,眾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諸位敢不敢跟著談某賭一次?”
談肖臉上浮現出一抹狠戾之色,然後說道“反正我談家和顏氏牽扯太深,已然不能獨善其身,與其被動等死,倒不如冒險一搏!”
“不是我談肖危言聳聽,今日諸位能聚在這裡,又有哪一家的屁股下麵是乾淨的,真以為鎮東王府現在不動你們,未來就一定不會動你們嗎?”
這位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很是能說會道,接連的幾番話說出口之後,先前的問話意思已然蕩然無存,隻剩下毫不掩飾的威脅。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身後的家族長輩,多多少少和顏氏一族都牽扯不清,這其中又以剛才說話的那幾位更深。
尤其是談肖,他父親談元中身為禮部尚書,一直都在謀劃顏朝露的登基事宜,為了讓那位玄陽國第一位女君舒服,極儘諂媚之能事。
隻可惜大事不成,最終功虧一簣,談元中的那些準備也再沒有用武之地,可這些事是經不起查的,到時候必然不可能幸免於難。
這一次的地底密會,其實也是談元中的授意。
他知道如果是鎮東王即位,談家或許還能保得一門老小,可要是那嫉惡如仇的二公子當權,談家恐怕會滿門不留。
談肖頗有乃父風範,什麼事都更擅長謀定而後動,而他更知道,單單以談家的力量,恐怕什麼事也做不成,隻能是被動等死。
“談兄,你有什麼好辦法就趕緊說吧,我們都聽你的!”
錦服青年所在的家族,也是和顏氏瓜葛甚深,這個時候第一個表態。
緊接著那灰衣青年也點了點頭,兩人的目光,也隨之轉到了其他人身上。
這二位的實力雖然沒有談肖強,卻也是三境小成的武師,被他們二人威脅的目光盯著,就算其中幾人想說點什麼,也不敢再在這個時候開口。
這幾人明顯是被裹挾而來,他們和顏氏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牽連,隻是做了幾次生意罷了,此刻心頭有些不安,這些家夥明顯是要做什麼大事。
可看那談肖幾位的態度,若是他們敢表露出退縮的態度,恐怕瞬間就會被格殺當場。
如此密事,要是被人知曉,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因此他們欲言又止,最後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隻能是跟著這些家夥一條道走到黑了,說不定還能搏得一條活路。
“殺了那位二公子,自然再無後顧之憂!”
震懾了那幾位心誌不堅之輩後,談肖再也沒有拖泥帶水,而聽得他口中這狠辣之言,哪怕是錦服青年,身形也不由一震。
“談兄,在天陽城殺鎮東王府二公子,這和找死也沒什麼區彆吧?”
灰衣青年皺了皺眉頭,本以為談肖這家夥會有什麼好辦法,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餿主意,讓得他倍感失望。
要知道如今的天陽城已是鎮東王府的天下,簡直就是天羅地網,若是有可能的話,他們都想直接逃出天陽城,不再和鎮東王府作對。
正是因為沒有逃出去的希望,這才鋌而走險,可是談肖所說的這個辦法,卻是讓他們自尋死路。
諸人都不是蠢貨,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都和灰衣青年是一個意思,反倒是錦衣青年對談肖頗為了解,知道對方絕不會說出這樣的一個愚蠢辦法。
“殺人的事,自然是由談某來做,你們隻需要出個名頭,聯名將那位王府二公子,請到天香閣就行了!”
果然,在灰衣青年話音落下之後,談肖的聲音已是隨之傳來,讓得諸人眼前一亮,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倒不是什麼難事。
“談兄,這對你不太公平吧?”
錦衣青年眼珠轉動,他絕不會認為談肖是個蠢貨,可這種犧牲自己,替眾人謀福的舉動,怎麼看都不符合常理。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在他們的印象之中,談肖可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主,甚至做事之時都會占點便宜,場中不少人都是吃過他的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