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石蕩之前在下水之前,並沒有像孔心月那樣給過陸尋承諾,也沒有開口威脅過流雲國的人,他一直都像是一個局外人。
可是現在,當他跟陸尋在臥龍淵水底並肩作戰過一次之後,他對陸尋的觀感早已成呈直線上升,將其當成了真正的生死之交。
更何況石蕩在岸邊的時候沒有承諾,但在陸尋進入龍靈殿之時,卻是說過讓他們照顧一下陸靈兒,他自然是不會置身事外。
這些流雲國的家夥,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現在既然碰上了,石蕩肯定會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差點將一個六境小成的武師生生轟殺。
“孔心月,彆讓那老東西跑了!”
石蕩沒有去管已經被自己轟成重傷,臉都轟爛的陳珂,其眼角餘光看到那邊的流雲國君父子背影時,忍不住高呼一聲。
“放心,跑不了!”
孔心月回話之時,其身形已經是一個掠空,看得石蕩羨慕不已,暗道修士果然是比武師更加瀟灑,七境就已經會飛了。
既然孔心月會飛,那石蕩還真沒有太多的擔心,在他一個轉身之間,孔心月的身形,已經是擋在了流雲國父子的身前。
“孔……心月小姐,這……這都是個誤會!”
看著那在前方淩空而立的曼妙身影,雲穆遠的一顆心已是沉入了穀底。
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要凶多吉少了,卻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掙紮。
“誤會?”
聞言孔心月冷笑一聲,身為月宮首領,她可不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小丫頭,這個流雲國君,真當自己是傻子了嗎?
“是,這全都是蕭力和陳珂這兩個老東西自作主張,我父子都是被他們牽連了!”
到了這個時候,流雲國君隻求自己父子能活命,謊話那是張口就來,甚至是不管這番話符不符合邏輯了。
“嘖嘖,堂堂的流雲國君,竟然被兩個屬下牽連,雲穆遠,你覺得這話本小姐會相信?”
孔心月自然不會那麼好糊弄,這幾句話說得雲穆遠的臉色青白一片,一時之間有些語塞,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道道水流朝著自己襲來。
“孔心月,你……你們不能殺我,我認識大玄九皇子,你們文師學院和武師學院敢摻和外圍藩國之事,就不怕大玄王朝怪罪嗎?”
既然知道軟的不成,那雲穆遠隻能來硬的了,而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確實是讓孔心月動作一滯,旋即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大玄九皇子?你是說玄鏡那個廢物?”
這一次回答雲穆遠的並不是孔心月,而是剛剛走到這邊的石蕩,或許在他眼中,一個隻有六境的玄鏡,確實是一個廢物吧?
而且玄境雖然是一名六品機關師,但比起孔心月這些百戰榜上有名的文師天才來說,那就差得太遠了,石蕩也確實有看不起他的理由。
“雲穆遠,你就不用再垂死掙紮了,大玄王朝的手再長,也管不到我們文師學院的頭上,你……找錯靠山了!”
孔心月臉上同樣有著一抹冷笑,聽得她這話說完,雲穆遠的一張臉變得難看之極。
他忽然發現,自己這最大的一張底牌,竟然對眼前這兩個天才來說根本不管半點用,甚至隻會引來對方的嘲諷。
若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隻要雲穆遠提到大玄九皇子的名頭,哪怕是一些獨行七境強者,恐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吧。
偏偏雲穆遠清楚地知道,大玄王朝再強大,對於文師學院和武師學院的掌控也幾乎接近於零,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係統。
文武學院和大玄王朝唯一的關係,就是建造在大玄王都而已。
除此之外,就算是那位大玄皇帝陛下,想要塞個人進去,還得看這個人自己的天賦能不能達到學院的要求。
這種關係,就好像當初在玄陽國的邊遠城池,城主勢力和隱殺會聽心樓這些超然勢力的關係。
隱殺會聽心樓或許不會來招惹城主府,但你城主府也管不到人家的頭上,有些時候甚至需要極度忌憚,生怕得罪。
大玄王朝同樣如此,單是比頂尖戰力的話,整個大玄王朝加起來,都未必有一個文師學院多。
更何況文師學院那些所謂的座師,一個比一個有背景,任何一座山上內圍的仙門拿出來,都不是大玄王朝能招惹得起的。
退一萬步來說,雲穆遠認識的,隻不過是大玄諸多皇子之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九皇子玄鏡固然出色,卻遠遠達不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
單是比身份的話,孔心月和石蕩都比玄鏡強得多,甚至在大玄王都的影響力,也遠遠不是玄鏡這個六品機關師能比的。
雲穆遠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其實他何嘗不知道玄鏡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這兩大天才相提並論,他隻是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