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時候的蘇焚香,根本沒有心思,也沒有辦氣去和這些家夥計較。
她微微抬起頭來,當她看到遠處城門口中的那幾道熟悉身影時,嘴角不由微微翹了翹。
“我這一次的入院考核,應該算是史上最難了吧?”
蘇焚香撫了撫自己手腕上的芥子鐲,想著之前一戰的凶險,雖然沒能殺了那個敵人,但能從其手中逃出來,已經算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了。
“焚香,你……你沒事吧?”
看著蘇焚香越來越近,段無心有些著急,但話音出口後,便是看到旁邊一道淩厲的目光,讓得他腳下動作戛然而止。
因為這一次的入院考核,隻能是蘇焚香自己走進大玄王都,哪怕她就倒在城門前一尺之外,這一次的考核也不能算是成功。
好在蘇焚香並沒有這麼倒黴,見得她緩步踏進大玄王都東門,那麼這一次入院考核的第一輪,便算是成功完成了。
“焚香,是誰傷了你?”
這一下段無心再也把持不住,直接搶上相扶。
但就在要扶到蘇焚香的那一刻,卻是被後者以一個巧妙的動作躲了過去,讓得他的手僵在了原地,頗有些尷尬。
“一個六境大成的武師而已,可惜,讓他逃了!”
蘇焚香虛弱的目光之中閃爍著一抹精光,當她以這種聽起來毫不在意的口氣,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場中所有人都沉默了。
“六境大成……武師?!”
哪怕是常年臉色陰戾的玄陰國常冥,也是滿臉的驚色,同時目光朝著旁邊的楊沾衣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人認為蘇焚香是在說謊,因為那都會被大玄文師學院的監督者記錄在案,一查便知真假。
到時候若是查出來是假的,不免讓蘇焚香無地自容,可如果對方所說是真,那這其中的信息量就有些太大了。
“她到底是如何從一位六境大成武師手中逃得一命的?”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是認為最了解蘇焚香的段無心,這個時候也下意識地遺忘了尷尬,隻是不斷用目光,打量著這個氣息虛弱的百花公主。
“陸尋那家夥,還沒到嗎?”
蘇焚香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在打量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恨之入骨之人時,忍不住有些失望。
又夾雜著一絲異樣的心思,各種情緒不一而足,複雜之極。
想當初陸尋在百花國盜取了百花精蕊,讓得蘇焚香突破到六境的契機破滅,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讓她心恨的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被蘇焚香歸結到了陸尋的身上。
哪怕最終百花女君根本沒有找到證據,但蘇焚香就是在這麼一種感覺。
這半年以來,蘇焚香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陸尋碎屍萬段,可她又清楚地知道,以那個家夥的天賦和戰鬥力,自己想要報仇,這一輩子都未必能辦到。
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理,因此當蘇焚香沒有看到陸尋的時候,心頭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
若那家夥就此死在路上,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我說公主殿下,你不會還記著百花國的事吧,明明是你們冤枉了陸尋兄弟,怎麼還一直不依不饒呢?”
楊沾衣一直都看不慣這個囂張跋扈的百花公主,這個時候找到機會,甚至是有意無意間,將玄十三也扯了進來。
畢竟當初在百花會館之中,玄十三就是檢驗者之一,楊沾衣用了一點小小的話術,若是蘇焚香一句話說錯,或許就會因此得罪玄十三。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想要成為我蘇焚香的對手,等他能加入文師學院再說吧!”
不得不說經過百花國一事之後,蘇焚香似乎也成長了不少,竟然並沒有被楊沾衣所激,而是在此刻淡淡地說出一番話來。
有些時候,挫折也是會讓人成長的。
尤其是經曆了這麼大的一個挫折之後,蘇焚香那些傲氣和自滿,也被陸尋打擊得收斂了許多。
這是一種另類的成長,若是讓陸尋知道會是這樣結果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很是感慨,這明顯是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更加難纏的敵人啊。
蘇焚香不是不想多說,也不是不在意這件事,那是因為她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若因此得罪了玄十三,那才是得不償失。
現在的蘇焚香,冥冥之中已經將陸尋當作了一個奮鬥的目標。
或許這會成為她的一道心魔,隻有陸尋徹底毀滅,才能讓她的這道心魔消散一空。
隨著幾人的交談,天空上的大日,也漸漸升至中天,離午時已經不遠了。
也就是說離這第一輪最終的考核結束,已經隻有兩個時辰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