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為王!
“我早就勸過你,彆再去招惹陸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這個時候的辜鴻,也沒有再去顧忌自己這張老臉了,他臉上有著一抹心痛,又有一絲憤怒,聽得旁觀眾人都是若有所思。
之前辜鴻的前倨後恭,已經讓眾多學院天才們歎為觀止了,現在自己的弟子即將性命不保,辜鴻竟然還是不願跟陸尋翻臉。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醫師院座師嗎?這還是那個被公認為學院脾氣怪僻第一的長春宮仙師嗎?
在眾人的印象之中,辜鴻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狠人,而且極為護短。
這些年來姬尚能在學院壟斷丹藥生意,賺得盆滿缽滿,他這個師父功不可沒。
可是現在,辜鴻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這顯然是不準備為姬尚出頭了。
難道陸尋的潛力,真的大到了讓一尊上五境座師都忌憚的地步?
眾人不知道的是,辜鴻之所以如此妥協,連自己弟子性命都不管不顧,怕的不是陸尋本身,也不是棋院的兩大上五境,而是某個虛無縹緲的“人”。
辜鴻可以不忌憚學院的那些上五境座師,也不會忌憚一個毛頭小子,可他是真的對那神秘的白老仙畏懼啊。
那很可能是能跟長春宮創宮祖師平起平坐的人物,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十一境修士能招惹得起的?
無論陸尋跟那人是什麼關係,其學得不老長春訣是一個事實,辜鴻自己沒有傳過陸尋不老長春訣,那此事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越是高階的修士,就越是不敢冒生命之險,他們修煉而來的修為來之不易,不能因為這樣的小事而生生斷送。
退一萬步說,這種學院內的師徒關係,遠遠比不上山上仙門師徒之間深厚。
辜鴻也隻是看中了姬尚的天賦,想要讓其替自己在長春宮爭一爭光罷了。
現在姬尚已經被打斷經脈,一身修為十不存一,幾乎不可能再恢複到巔峰,也不可能再有之前的那種修煉速度。
像辜鴻這樣的人是很現實的,他對姬尚不是沒有感情,但當利益和這種並不太牢靠的感情發生衝突之時,他果斷放棄了那種沒有任何作用的師徒之情。
這才是作為一個上五境修士最該當機立斷的決斷,辜鴻知道,一旦自己今天非要較這個真,選擇了維護姬尚,恐怕就會後患無窮。
這些念頭在辜鴻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他看向姬尚的目光越來越憤怒,你這小子怎麼就不聽勸呢,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
而聽得這話的另外一些人,則是在心中替姬尚默了默哀。
連自己的師父都不再保自己,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尚醫盟盟主,做人做得還真是失敗啊。
“師……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我一定聽您的話,絕不敢再違背半個字!”
姬尚終於是驚惶起來,要知道辜鴻就是他最大的靠山,現在這個靠山都不再讓他靠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失了全世界。
此刻的姬尚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可是一想到他所做的那些事,就沒有人再心懷憐憫。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姬尚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現在甚至是連辜鴻都怪不到,誰讓這家夥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對付陸尋呢?
“沒有以後了!”
辜鴻看著這個無比熟悉的弟子,心頭略有些不忍,最終卻還是狠下心來,說出這麼幾個字,讓得姬尚變得有些歇斯底裡。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姬尚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氣,直接咆哮出聲,見得他抬起手來,指向那邊的黑衣少年,厲聲道“辜鴻,堂堂上五境強者,仙品醫師,為何要忌憚一個七境的螻蟻?”
這或許確實是姬尚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以前的辜鴻不是這樣的。
自己這個師父,沒有怕過任何人,哪怕是同為上五境的那些學院座師。
急怒攻心的姬尚,連師父也不叫了,竟然直呼其名,這無疑是讓辜鴻最後一絲憐憫之心蕩然無存。
原本辜鴻還是想要保姬尚一條性命的,畢竟師徒一場,連不老長春訣都傳了,也從側麵說明了他對這個弟子的看重。
或許直到此時此刻,姬尚的本性才終於全部顯露出來,讓得辜鴻明白了一件事。
像姬尚這樣的弟子,如果真的大難臨頭,恐怕連他這個師父也是可以舍棄的吧?
“如果他是螻蟻,那身為手下敗將的你,又是什麼呢?”
被姬尚直呼其名的辜鴻,看起來極為平靜,其實心頭憤怒已極,當他話音落下之後,其右手已是輕輕撫上了姬尚的後頸。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