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一輩的毒師強者不出手的情況下,竹陰在商鼎文師學院幾乎是無人敢惹。
因為你不知道那些可怕的劇毒,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的徐伯光,終於明白對方突然提到這件事的原因了,那是在告訴他,他脖頸之上的麻癢,恐怕並非屬於他自己的毒藤劇毒啊。
因此徐伯光在顫聲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之後,他全身的氣息,都已經聚集到了自己的脖頸之處,感受著那些毒性的每一個細節。
“該死,竟然真的不是純粹的毒藤劇毒!”
這一感應之下,徐伯光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就算他再自信,也不會認為自己的抗毒能力,能扛住八品劇毒。
這完全是一個徐伯光始料未及的變故,或以說是他自己給自己挖好了墳墓,被對方將計就計地算計了個明明白白。
前邊那個殺人盟的海族,甚至是連徐伯光毒藤之上的劇毒都算計進去了,也知道對於自己的劇毒,他應該是不可能怎麼在意的。
正是這種出其不意,讓徐伯光錯過了最佳的逼毒時間。
此時此刻,他的整個脖頸,甚至連臉頰都變得麻木了起來。
這是劇毒蔓延的征兆,想著八品劇毒的恐怖,再想著那位八品毒師竹陰的陰毒,這一刻的徐伯光,才算是真正驚惶起來。
有些時候,儘有一些比死還可怕的東西,這個時候的徐伯光,無疑就在經受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值得一提的是,似乎在陸尋口中話語落下之後,八品劇毒的毒性才真正開始爆發。
此時徐伯光感受到的,不再是那種毫無痛苦的麻木,而是一種奇癢無比。
“啊!”
再過片刻,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荒島上空,而徐伯光終於是忍受不住那種奇癢,伸出手來就朝著臉上撓去。
可那種癢似乎癢到了骨子裡,單單撓臉皮是沒有什麼效果的,僅僅片刻之間,那一張看起來頗為英俊的臉,就已經被抓了個稀爛。
說實話,像徐伯光這樣的好色之徒,皮囊是長得相當不錯的,這樣才能讓他在既有實力的情況下,讓無數女子趨之若鶩。
而此時刻,那張好看的臉,已經看不到半分先前的樣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猙獰,是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的醜陋可怖。
可徐伯光的雙手,依舊在自己的臉上抓來抓去,似乎那種劇烈的疼痛,能緩解撓之不儘的奇癢。
這個時候的他,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自己是美是醜?
偏偏徐伯光又不甘心就此自爆,在沒有到那最後關頭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不想失去自己的性命。
殊不知這樣一來,反而是斷送了最後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劇毒肆虐之下,徐伯光的力氣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抬不起來撓臉了。
直到這個時候,徐伯光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那種癢到了骨子裡的劇毒,現在他是真的沒有力氣去抓了。
一個身體從天空掉落而下,摔在下方的荒島之上,卻沒有人去管他,任由那具身體不斷抽搐,看起來一時半會並不會死。
偏偏奄奄一息的徐伯光,能清楚地感應到自身的劇毒肆虐,他深刻地體會了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叫半人半鬼?
“殺……殺了我啊!”
微弱的聲音從下方傳將出來,讓得場中這些耳聰目明的雙方所屬都聽得清清楚楚,而他們的心情則是各有不同。
殺人盟諸多海族更加歸心,至於唯一剩下的那個人族萬疆,一顆心不由沉到了穀底,仿佛走到了窮途末路。
而並不屬於殺人盟勢力的兩大七境圓滿海族,心態則是有了許多的變化,似乎這個殺人盟盟主的手段,有些太過恐怖了。
“殷穀,你覺得這些海族殺了我之後,會放過你嗎?”
心中畏懼之心大起的萬疆,下一刻忽然大喝出聲,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至於那邊的夢無心和塵舞,他是不抱指望的。
萬疆自問跟殷穀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他也相信這些海族確實是不會放過殷穀這個人族,那麼兩者自然也就有了聯合的可能。
聽得萬疆這話,不少海族都是將目光轉到了那個黑衣麵具身影的身上,他們其實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反正所有人族儘皆可殺。
除了陸尋,或者說一些殺人盟的海族之外,大多數海族,都並不知道殷穀之所以背叛萬疆他們,其實並不是因為內訌的原因。
先前殷穀所說的那些原因,隻是為了占據大義而已。
此時心神有些激蕩的萬疆,顯然是選擇性的相信了這個說法,是以才有這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