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落地的時候,薑秋澄占著自己年紀小,身量輕,在地麵上打了幾個滾,稍微緩衝了一下。
嘶,雖然破了皮有些疼,但還算可以忍受。
薑秋澄一個骨碌,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瞧。
胖子見薑秋澄不僅沒有立刻向他低頭求饒,還敢再次直麵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摘下自己頭上的麵碗,抹了一把臉上的湯水,再次俯衝過來。
還來!
薑秋澄心下一驚,靈活地在柱體間環繞逃竄。
“死丫頭!給我抓著你就死定了!”
“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敢惹我,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本事!”
薑秋澄連回嘴的功夫都沒有了,隻顧地跑。
自己害那胖子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出了洋相,要是被抓住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好在周圍人都隻是看客,沒有人上前摻和。
一個胖子就足以讓薑秋澄心力交瘁,要是再來一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胖子雖然力氣大,但礙於身形的影響,速度不夠敏捷。
好幾次都快要抓到了,又被薑秋澄泥鰍似的挺身溜走了。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
從前體測跑個800米就足以歇菜的薑秋澄,在外界的高壓下,愣是與胖子周旋了好一會。
“你……你這死丫頭屬兔子的吧……這麼會跑……”
胖子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扶著自己的膝蓋,有些崩潰的說道。
薑秋澄躲在他對麵的柱子後,喉嚨乾澀發緊,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隻能瞪著自己滴溜圓的大眼睛,頗為哀怨地瞧了對方一眼。
雖然她沒說話,但在場的人基本上都領會到她的意思了。
[是你先沒事找事的——]
薑秋澄心裡苦啊,自己就是個初來乍到的老實人,人不惹事,事來惹人,倒黴透了。
許是有人終於看不下去了,上前來說了幾句。
“彆鬨了,方才動靜不小,再鬨下去恐會惹來長老們的注意,到時候被責罰,得不償失。”
“徐圭,你入天玄宗也有不少時日了,要是這孩子往後也要加入,你高低算個師兄。”
“拿出些肚量來,就此打住,散了吧。”
話音落下,現場又更靜了幾分。
薑秋澄躲在柱子後,側著腦袋看著這個可惡的胖子,心中暗暗想到。
[原來這胖子叫徐圭,往後可彆再遇上了!體積大心眼小,儘欺負勢單力薄的新人……]
勸解的人也算是一番好意,有理有據,言辭懇切。
徐圭本也有了退意,可當他抬起頭,周圍人揶揄的眼神和不時的耳語,頓覺有些刺眼。
天玄宗崇尚強者,若他連這麼一個小豆芽菜都對付不了,那將來宗門裡還有誰看得起他?
發縫裡滯留的麵湯沿著麵頰的邊緣流了下來,徐圭用手背一抹,湊到鼻尖聞了聞,有點酸。
嘖,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既然她自己都說了不是宗主的私生女,一個山下的野孩子,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看著徐圭陰暗的眼神,薑秋澄直覺不妙,這胖子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
果不其然,下一秒徐圭就搶來了隔壁桌上的麵碗,朝薑秋澄再次撲了過來。
“我高低也得讓你的腦袋嘗嘗這麵湯的滋味!”
這位哥還真是睚眥必報啊!薑秋澄倒吸了一口氣,急急往一旁躲去。
勸解之人見徐圭壓根不聽,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