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曆過言語衝擊的王媒婆一時間還沒能立即回過神來,可她畢竟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精,平日裡沒少跟各路人馬打交道,也見識過不少性格刁鑽的姑娘家。
半信半疑間,王媒婆還是選擇先應了下來。
“哎喲,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嘛,剛剛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呢。”
“本來這事今日就該定下來的,人家男方已經來催過好幾次了,但嬸子畢竟也是女人,知道姑娘家心中的糾結,便再給你寬限三日吧。”
“說好了,三日之後,在老吳和蕭獵戶中一定要選出一個來了哈,嬸子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王媒婆笑著打趣了幾句,許是她真的餓了,便也不再糾纏,甩了甩手裡的帕子,麻溜地轉身離去了。
她走後,原地便隻剩下薑秋澄和這所謂的堂姑麵麵相覷,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了下來。
薑秋澄虛弱地咳嗽了一聲,麵帶抱歉的下了逐客令。
“堂姑大老遠地趕來,按道理我這個做小輩的也應當收拾收拾,留您下來吃頓飯。”
“可眼下的情況,想來您也看見了,這條件實在是有些……”
薑秋澄蒼白的麵頰上暈染出一抹淡淡的羞紅,似乎是在為眼下的窮困感到窘迫。
若對方識趣便也應該順著這個台階走下去,接過話頭主動告辭才對。
可氣就氣在,這婦人目的地明確,顯然不願意這般輕易地離開。
“這說的是哪裡的話,都是自家親戚,不必費心張羅,隨便吃些就行了,堂姑沒那麼挑剔。”
“現在你就一個人,日子久了難免孤單嘛,堂姑來了,正好陪你幾日,也能幫你把把關,更快地挑出合適的夫婿人選啊。”
婦人眉眼帶笑,顯出很親昵的模樣。
薑秋澄內心厭惡,表麵上還不能表現出來,隻好繼續勸說道。
“堂姑啊,不是做侄女的不想招待你,實在是環境簡陋,飯食粗糙,不好拿來待客。”
“再者說了,堂姑自己家裡應該也有不少事情要操持吧?這一下來離家好幾日,怕是會耽誤事啊。”
“如今我也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親戚了,自然是親近堂姑的,將來家裡的事物還要麻煩堂姑幫忙打理呢。”
“隻不過這零零碎碎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多,我也得花些時間來整理不是?堂姑還是先回去吧,等過三日同那王媒婆一同來了便是。”
剛聽到前麵的話,那婦人還想繼續張嘴謙讓拉扯幾句,可一聽到後麵,薑秋澄願意將家產交予他來打理,那婦人的麵色便立刻變了,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意。
“好好好,既然阿澄都這麼說了,堂姑哪裡有不依的道理。”
“你說得也對,家裡還一堆家務事呢,離了我是真不行,我還是早點回去好了。”
“那便說好了,三日過後,堂姑再過來看你啊。”
薑秋澄再次笑著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的回複後,那婦人也久不再糾纏了,摸著發髻上的簪子哼著曲轉身離去。
動作乾淨利落,哪裡還有先前的半分不舍?更是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留給這個地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小路儘頭。
待人徹底走遠以後,薑秋澄一直強撐著的肩膀便立刻垮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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