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煩悶,康偉和周誠學的破習慣,一思考問題就嗓子癢想抽煙。
“嫂子,薑妍這女人心狠啊,你千萬彆小瞧她。”
夏曉蘭點頭,“謝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
周誠走過來,“你和康偉聊什麼呢?”
“還不是你,把康偉嚇住了,他怕你收拾他。周誠,康偉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做事有分寸,他如果乾了什麼事不和你心意,你聽一聽他的解釋,是好是壞不說,他的初衷肯定是為了你好。”
夏曉蘭雖然是掩飾,康偉聽了還是感動啊。
他倒向大嫂一邊有啥錯,曉蘭大嫂就是維護他!
“三哥都來了,我還怪康子做什麼。”
周誠這樣說著,那表情分明在暗示康偉趕緊麻溜滾一邊去,不要當電燈泡打攪他和曉蘭相處。
唉,這兄弟情薄的像塑料紙一樣,真沒意思。
康偉決定晚上再給單瑜君寫封信。
他把自己在南方的見聞告訴單瑜君,單瑜君格外喜歡聽,康偉覺得自己脫單有望。
……
康偉在想單瑜君,單瑜君也是剛好收到康偉的信。
她把信件拆開,忽略康偉熱情肉麻的稱呼,她對信件的內容比較關心。
開篇照例是一通問候,好幾行後,才說到了他這回到鵬城後的經曆。
這部分內容,單瑜君就看的比較仔細了。
看完了信,她還在想信裡的內容。
康偉在信裡說他想辭職,家裡人認為太冒進,隻能先辦理“停薪留職”,以求在鵬城專心發展兩年。
一個聰明的華清學生,對華國的變化肯定關心,從報紙上收集的信息,沒有從康偉這個親身經曆者口中聽來更真切詳細。
康偉能和單瑜君一直通信,並不是投其所好,去把單瑜君喜歡的書通讀了一遍。
他講的都是自己在特區的見聞,情真意切無編造,單瑜君認為康偉還挺有見識,不是誇誇其談那種人。
單瑜君身邊的一些男生也挺優秀,可他們的優秀是學業上的,一個個都還沒參加工作,張口閉口就是國家決策層麵的討論。
要不就是文藝青年,開口就是“弗洛伊德”,自信又大膽,卻缺少了地氣。
康偉不一樣,康偉學曆不高,說話逗趣,講的單瑜君聽的東西,都脫胎於他的親身經曆。
從一開始康偉給她寫信,她出於禮貌性回信,到現在,她和康偉的通信已經十分頻繁了。
“郵電部的工作,就算華清的學生都會心動,你卻百般嫌棄,隻想在特區發展……改革開放的浪潮,竟已凶猛至此,以至你信心滿滿,想要大展拳腳!”
單瑜君將看過的信放夾到筆記本裡。
因為康偉的緣故,她對夏曉蘭甚至比307寢室的人知道的都多。
康偉在特區做生意,是避不開“夏曉蘭”這個名字的。
剛剛開學時,她們這些無聊之人對夏曉蘭的猜測全錯了。
夏曉蘭沒有家世,亦不靠男人,竟靠著她自己,赤手空拳做起了生意。
“我們有什麼資格議論她,和她一比,是還未經曆風雨,溫室裡的花朵呀……”
聽說,夏曉蘭這次暑假,把楊永紅都帶去了特區。
楊永紅是84屆的,比單瑜君小一屆,兩人都是土木係的。單瑜君特彆想看看,新學期開學時,楊永紅會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