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諸遂洲在想另一個女人。
不是男女之間那種思念,而是要和談判對手見麵前的思索。
“盛名之下無虛士?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明天就知道了。”
諸遂洲甚至還開車去金沙池轉了一圈,並看了啟航新拿到手的住宅用地。
說來也巧,這回啟航在鵬城拿的地,和朝陽地產在二七廣場批下的土地價錢相同。二七廣場是商都最值錢的口岸,20萬畝才比較合適。同樣是20萬畝,啟航拿的這塊地普普通通。
啟航是盯緊了特區,隻在特區做生意,諸遂洲更喜歡避開鵬城這種熱門地方,在地價和經濟都次一等的地方去開發項目。
他要是去商都蓋住宅肯定要虧死的。
商都人口多,職工收入不低,也要看和誰比。
衣食住行,商都人能承擔的是衣食行,“行”是指的自行車,頂天了騎摩托車,而不是小汽車。
像金沙池那樣的高檔住宅,在商都多半是一套都賣不出去,要不是鵬城和香港相鄰,鵬城老百姓誰能承擔起那麼高的房價?
老百姓買不起十幾萬一套的高檔商品房。
但老百姓買得起十幾塊一雙的皮鞋,買得起日常用品,買得起冰箱電視,諸遂洲對自己要蓋的商場十分有信心。
……
夏曉蘭還以為自己和諸遂洲沒緣分見麵,哪裡知道諸老板做事穩妥,要先花心思哄好女朋友才能和她見麵。
這天,是夏曉蘭回美國的日子。
她又要經曆一遍去香港轉機的流程,下午的飛機,她中午過羅湖海關時間上就差不多。
原本是這樣安排的,上午10點,諸遂洲卻聯係上她,要求見麵。
夏曉蘭對諸老板很好奇,這也算趕上了,雙方還是有點緣分的。怕時間上來不及,夏曉蘭乾脆約諸遂洲在海關見麵。
這見麵地點有夠怪異,杜兆輝打扮的人模狗樣,要送夏曉蘭去香港登機——按照他的說法,是他把夏曉蘭從香港機場接到的,自然要有始有終,叫夏曉蘭全須全尾的上飛機。
沒文化的人就這樣,“全須全尾”用在這裡,叫夏曉蘭異常難受。
她要客氣拒絕,杜兆輝聽說諸遂洲要來,越發不肯走了
“我要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搶了夏曉蘭的地皮,還能得到150萬美元的投資,憑什麼?
杜兆輝想起自己花掉的1000萬港幣“顧問費”才請動夏曉蘭幫忙,就一定要認識下諸遂洲。
等諸遂洲到了,杜兆輝看看對方臉上掛著的笑,又看看夏曉蘭,更是奇怪……臥槽,長得是不太像,那表情真像夏曉蘭她親哥。
夏曉蘭騙人時就這表情!
邊牧的直覺還是比較靈敏的,夏曉蘭自己也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諸遂洲這人,野心恐怕比她還大呢。
“夏總比我想象的還年輕。”
“諸老板……倒和我想象中差不多,是個壯誌滿腹的實乾家。”
兩人飛快握了一下手。
真誠和虛偽有那麼重要嗎?
兩個都是隻想賺不想賠的那種人,諸遂洲覺得能利用完夏曉蘭後踢掉,夏曉蘭則想趁著亞細亞最火紅的時候高價賣出手裡的股份,讓諸大佬自己去脫韁狂歡——卻不知道,這兩人誰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