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五米長的這麼一段路,就已經挖出了二十個嬰兒的眉心骨,剩下的那將近五十米,到底還隱藏著什麼,
裡麵還有五間大瓦房,這兩堵紅磚牆後麵是兩個倉庫,我想不明白,這個中山裝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狗日的,”
大春咬牙罵了一句,又打起了頭陣,走出了這個小長廊,一道道黯淡的陽光射了下來,照在了他的身上,也照在了我們的身上,
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蔓延過來,將我們包裹在其中,我隻不過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姓史的這個王八蛋,到底在搞什麼,
這院子裡麵的桃樹一共二十棵,左右各十棵,樹上沒有結果,隻是開著淡粉色的小花,沒一棵樹上,都吊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陰魂才對,
這些人有男有女,不過裝扮全部相同,他們穿著五六十年代那種墨綠色的軍裝,頭戴著軍帽,年齡也基本相同,四十多歲,
“媽的,”
這一次不止是我沒忍住,石榴姐也沒忍住罵了一句,就連小狐狸都瞪大了眼睛,這場麵太壯觀了一點,
二十棵桃樹,每一棵桃樹都吊著一個穿著墨綠色軍裝的人,這陣勢有點大,
“這個姓史的到底殺了多少人,”
大春喃喃著,左右掃視了一圈,
紅磚,桃林,小廟子,還有桃林後麵的那兩個小倉庫,這段時間,死人我沒少見,都有些麻木了,但是不論死多少人,也沒有如同這個院子裡,都是一個人殺的,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這些人我們救不了,除非是一把火燒了這裡,”
石榴姐打破了沉默,指了指兩側的這些桃樹,“他們的屍體埋在樹下,已經和桃樹融為一體,隻要桃樹一天不倒,他們就要被吊在這裡一天,這麼做,就是為了懲罰他們,”
“為什麼,”
我喃喃著,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個中山裝這麼乾總有一個理由吧,
我想要知道真相,可惜沒人能告訴我,這些被吊在樹上的人,全部被拔了舌頭,縫了嘴巴,他們隻能這樣吊著,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一日複一日,一年複一年的承受痛苦,
“娘的,老子倒要看看,這裡還有什麼,”
大春發了狠,既然已經這樣了,也就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他提著鐵劍,轉身向著走向了左側的一間倉庫,
倉庫的窗戶封著,門上也上著鎖,大春也沒客氣,一劍砍斷了鎖頭,拉開了門,然後便愣在了那裡,
“怎麼了,”
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人卻已經走了過去,這個小倉庫不大,裡麵應該裝不了什麼東西,
走到門口,向內一望,我也愣住了,倉庫裡麵確實東西不多,隻有兩排架子,架子上麵是一個個一米左右高的透明玻璃缸,裡麵盛滿了福爾馬林液體,液體裡麵泡著的是一具具嬰兒的屍體,
“混蛋,”
我咬著牙罵道,除了這兩個字,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這間倉庫內,存放了三十個嬰兒的屍體,姓史的到底想要乾什麼,
“彆動,”
大春腦門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手也捏的咯吱作響,石榴姐這個時候走過來,顫抖著吐出兩個字,
“我們沒法處理,這些嬰兒的怨氣太重,現在把他們放出來,就是作孽,想要救出他們,讓他們解脫,得把這個院子內的東西全部破掉,他們是一體的,”
石榴姐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吐出都好似費了很多的力氣,她在顫抖,也是在強自抑製著心中的悲傷,
我不知道今天到這個院子裡來到底對不對,我情願永遠也沒看到過這些東西,
緩緩的從倉庫前退回,我們已經沒有勇氣看另一個倉庫,而就在紅磚小道的儘頭,四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愣愣的站在那裡,瞪著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我們,倔強的說道“爸爸說過,想要進屋,除非跨過我們的身體,”
“王八蛋啊,”
大春抑製不住心裡的憤怒,一劍砍向了身邊的桃樹,殷紅的鮮血從樹身上湧出,上麵吊著的人身上也在同時出現了一道傷口,這是一座充滿了死亡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