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開園儀式我也來了。隻不過這攜家帶口的來，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我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當何勁強站到梁錦霞身邊的時候，何摧便不著痕跡地站在葉書冉旁邊。何韌他們紛紛跟何勁強打了招呼，葉書冉最後一個說了“叔叔過年好。”
何勁強看她眼生，便問“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何摧最先開口，說“這是葉書冉，爸爸。”
何勁強覺得這介紹莫名其妙，這個名字和這個人，他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於是看向梁錦霞。梁錦霞也等著何摧繼續下文，何韌的朋友，他來介紹也就罷了，怎麼也要說介紹個完整，說“是何韌的同學”什麼的。就這麼截止在這兒，倒像是在介紹他的朋友一樣。可是沒有誰說“是何韌的同學”這句話，因為那四個已經在討論從哪邊開始遊逛了。她又看向葉書冉，這糊塗孩子也不介紹自己是何韌的同學。於是她說“何韌的高中同學。湊巧碰上的。”
何勁強端詳了一下，說“哦，麵熟，有點兒印象。”
家長會他都沒開過一回，還說對葉書冉有點兒印象，梁錦霞隻當他是在寒暄。何摧更是不知個中緣由。
幾個年輕人腿腳便利，目標明確得很，就是去打冰滑梯。何摧在後麵陪著父母閒逛，偶爾目光會追隨著葉書冉。有時對上那麼一眼，他便會給她一個和煦的笑容，而葉書冉麵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大致轉了一會兒，梁錦霞跟何勁強便站在大滑梯前看年輕人從上麵旋滑而下，何摧陪著他們。他仰望葉書冉站在滑梯高高的頂端，小心翼翼地坐下去，然後雙手扶著冰滑梯的扶手，被楚盈在後麵一推，很快地往下滑，緊張、興奮的表情交替出現在臉上，那麼鮮活、真實、可愛。
“你也去玩吧。”梁錦霞推了推何摧。
他說“好。”
他刻意地走到葉書冉旁邊，小聲地說“見到我不高興？”
葉書冉仰頭，一臉客氣的表情，說“你是沒想到會遇見我還是故意的？”
“故意的。”
“我猜也是。我有點兒生氣。”
“待會兒讓你在我身上撒氣。”
旁的人看上去，他倆在隨便聊什麼，還不是那麼熱情熟稔。當然梁錦霞也在看，何勁強也在看。
“你知道這女孩是誰家的孩子嗎？”何勁強問。
“我哪兒知道。她跟何韌就一年同學。要不是被老師請過家長，我也沒機會認識她。”
“你是說何韌跟她早戀那次請的家長吧？”
“你記性還真好。什麼早戀，不是葉書冉替彆人背黑鍋嘛。”
“對，就是那次。那次我在樓下等你，還遇見她父親。她是葉宏昌的女兒。”
“葉宏昌的女兒？”梁錦霞見過葉宏昌，這麼一看，葉書冉跟他父親還真是有幾分相像。
葉宏昌的女兒，高祥的外孫女？這孩子還真是低調。梁錦霞不禁又多看了幾眼。她跟何摧一前一後地站在滑梯的頂端，看樣子是她讓何摧先下，而何摧讓她先下。她剛坐下往下滑，何摧也緊跟著滑了下來，幾下便追上了葉書冉，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那樣子就好像是何摧抱著她滑一樣。
葉書冉這回是因為何摧的舉動而緊張。她回過頭說“何摧，他們都看著呢！”
“對，我就是想讓他們看著我對你與眾不同。書冉，我今天就想和你一起站在家人和朋友麵前。哪怕是這麼蹩腳的方式。看前麵！”
葉書冉急急地回了頭，因為身體不穩，到底兒的時候身體便歪斜了，何摧伸出長胳膊把她護在胸前。葉書冉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很想站起來，然後拂袖而去，她一點兒也不喜歡何摧自作主張的意外。
何摧把她拉起來，還隨手給她拍了拍褲子上的雪，剛拍了一下，葉書冉突然跳開，他方才意識到再拍就拍到屁股上了。
梁錦霞跟何勁強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清雪拉著何韌，示意他看何摧跟葉書冉。何韌也是摸不著頭腦。哥哥確實是十分有紳士風度的那麼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是“孟浪”之人。他跟葉書冉就算有過一麵之緣，不是陌生人，這樣的舉動還是略顯出格。難不成他哥哥對葉書冉一見鐘情了？不然他那是什麼眼神？溫柔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