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嫩草兒,會開車嗎?”
葉書冉笑著看了眼也笑看她的何摧,說“算是會吧。”
“先借你輛車開著?”
何摧說“算了,還不夠讓我膽戰心驚的,等我陪她好好練練再說。現在她還不認路,我都懷疑她敢在長安街逆行。方顥澤,有朝一日你乘書冉的車,一定要先方便徹底,不然名節不保。”
葉書冉咯咯笑。何摧趁機問“上次你是不是故意整邵文帥的?”
“你說是就是吧。他都被我整慣了。”
何摧趴在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葉書冉笑得靠在他身上,嘻嘻哈哈不停,就差滿地打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何摧,哎呦……我,我笑得肚子疼。”
何摧把她摁到自己腿上趴著,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方顥澤被好氣氛感染,說了句“跟小狗似的。”
何摧的腳在下麵踢了他一下。
“哎哎,師傅,望京不去了啊。何摧,我今晚住你那兒。”
“不行”。何摧義正詞嚴地拒絕了他。
“不許重色輕友。小嫩草你肯定帶好吃的了,我要去吃,改日肯定就沒有了。”
“你今晚沒吃飽啊?”葉書冉越過何摧的身體看他。
“這些跟吃飽沒吃飽有什麼關係?酸黃瓜有沒有?紅腸有沒有?有這兩個就足夠了,明早煮份兒粥來吃。哎呦,想著都圓滿。”
葉書冉看著何摧,何摧也看了看她,十分勉強地說“那明早你起來煮粥。”
方顥澤蹭了蹭下巴,也學著何摧勉強的樣子,說“那……好吧。誰讓吃人家的嘴短呢。”
回到住處,何摧拿鑰匙打開自己房門的時候,看了看對麵。他暫時還想不通,那扇門是對他關上了,還是對廖琪琪自己關上了。
葉書冉把兩雙男士拖鞋拿出來擺好,方顥澤剛要伸腳,何摧提示他穿另外一雙,他低頭看了看,說了句“矯情”。他剛要伸腳的一看跟葉書冉穿著的那雙就是情侶款。女孩子的把戲啊,如果這會兒打開對麵的門,裡麵肯定有一雙拖鞋跟此時隻配給他穿的,也是情侶款。不過,時值今日也沒有人能夠有心地給他一個可以叫做“情侶款”的東西。這大概是身邊的人叫做“女人”還是“女朋友”的差彆。
方顥澤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說“兩個人住倒也湊合。我晚上睡哪間?那兒?”他抬手指向應該是客房的房間。
“那是我的房間。”葉書冉走到餐桌旁倒了兩杯檸檬水,一杯遞給方顥澤,一杯遞給何摧。
方顥澤擺了擺手沒接,去冰箱拿了一瓶蘇打水喝,咕咚咚喝了幾口,便喝飽了撐的,說“你們倆在同一屋簷下還分房睡?矯情什麼呀。”
葉書冉斜了他一眼,腹誹了句“狗嘴吐不出象牙”,坐在沙發上。
何摧倒是不客氣地說“狗嘴吐不出象牙。誰像你。”
“哎,小嫩草,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一個公寓的套間住的有男有女,所以我還比較習慣目前這個狀況。我呢,也不是象牙狗嘴的,隻是何摧素了這麼多年,你也忍心讓他守著你還……還那什麼?”
葉書冉真的羞紅了臉,何摧照他肩膀捶了一下,說“再混說你就趕緊出門、下樓、打車回你那兒去。”
葉書冉說“你們倆先去輪流洗漱吧,我最後。我先進房間休息一會兒。”她是真的非常不習慣在她還沒習慣的空間裡,又多了一個男人。
方顥澤到何摧的房間翻了半天,找齊了自己要換的衣服,見葉書冉已經回了房間,並且把門關得嚴嚴的。
“不超過15分鐘,我準出來。這15分鐘你乾嘛都行。話說,以前咱們出去旅遊住度假村的套房,幾男幾女這麼住著也沒覺得比今天彆扭啊。我怎麼有一種自己是入侵物種的感覺呢?”
“你還挺識相的。趕緊去洗,洗完了在房間裡呆著不許出來。”
見方顥澤進了衛生間,何摧敲葉書冉的門,問“書冉,可以進嗎?”
得到允許,他推門進去。葉書冉正趴在書桌上寫東西。他走近了看,竟然是拿著一個小本子在記賬。他好笑地問“你怎麼還有這個習慣?”
“還不是我家高美鳳女士!她要我把前三個月的收支都記錄下來,說一個月後我要是不知道北京的雞蛋、大米大概多少錢一斤,洗衣液多少錢一袋就在新年的時候扣我的壓歲錢。我的小金庫可全是靠過年的壓歲錢和生日的紅包填充呢。”
何摧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你不是以吃學校食堂為主嗎,哪用得著知道這些柴米油鹽的?如果跟我一起過日子,體驗一下生活中的精打細算還有意義。”
葉書冉衝他一笑,說“我且受著她給我的下馬威嘛。其實一時脫離父母管製和集體生活,我也有點兒無所適從。媽媽讓我從這些細節入手了解最基本的物質生活也是對的。我家書啟說‘做慣了神仙姐姐,也到該了解人間疾苦的時候了’。好像是有點兒道理的哦。”
“你在書啟那裡是不是有很高的地位?他總是叫你公主、神仙姐姐。”
“他那哪裡是給予我很高的地位,明明就是奚落和羨慕。我在我們家是第一個孩子,我爸媽忙,小時候在姥姥家的時候就多,姥姥、姥爺、姨和舅舅們誰都拉扯過我,所以感情就深嘛,很受寵。”
記完了幾筆小賬,葉書冉合上小本子,問“你習慣跟方顥澤同睡嗎?”
何摧拉著她的手,把她拽起來,說“不習慣怎麼辦?我睡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