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不摧!
這會兒何摧明白了一句話,不是每個朋友都會真心實意地祝對方“隻要你過得比我好”,起碼現在他就在心裡對方顥澤說了句“等你有了正經兒喜歡的人那一天,折磨死你算了。”
何摧跟舞池裡的袁烈揮了下手,指了指門那邊,跟廖琪琪就走了。
廖琪琪在車上並沒有看見關於葉書冉的蛛絲馬跡,比之她迅速地占領了那間房,這輛車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去沒去給我的房子開窗透氣。”
“沒有。”
“我冰箱裡的東西也沒給我倒騰一下?”
“沒有。”
“那我不在的時候,你出來進去看見你的對門,就沒想我一下?”
“沒有。”
廖琪琪笑,說“虛偽啊。記得答應我的吧,我放棄你之前,你不許從那兒搬走。”
“記得。但是你可以搬走。”
“憑什麼呀?”
“不憑什麼,我說的是另外一種解題方式。”
廖琪琪翻了翻前麵的抽屜,找出一張童安格的碟,說“這張碟在這兒啊?這是那年公司年會的時候我跟前台借的,準備學裡麵的一首歌,誰知道還沒學就找不到了,害我又賠給人家一張。”
“你喜歡聽童安格的歌兒?”
“還行而已。”她又把碟扔回抽屜。
夜間開車,路麵通暢,車開得順,心裡也就痛快。剛剛載著葉書冉,為了跟她多呆一會兒在路上繞來繞去,這會兒隻想趕緊到家洗洗睡了,一睜眼睛就到了明天。而且這會兒趕的信號燈都是“綠波”,剛剛去三裡屯,一路“紅波”也夠讓他鬱悶的。
廖琪琪開著車窗,涼風拂麵,無比愜意,車上此時沾了一些酒香,令她有點兒醺醺然,隻是身邊這個人,心不在焉,連交談都懶得。
進了電梯,何摧按下數字鍵9,廖琪琪看著那個數字,說“我媽媽,問我是不是跟你鬨彆扭,怎麼會一連幾天都回家去住?其實,也沒有幾天,是吧?在她看來,我在你身邊才是正常的。她真的說過,如果我要是和你結婚,她恨不得什麼都不要,除了把我倒貼給你,還得準備一份大嫁妝。看來,我媽還能再攢幾年,嫁妝到時候能更豐厚一點兒。”
何摧笑,說“等她真嫁女兒的時候,彆說倒貼了,金山銀山來換她都舍不得。阿姨不過是盼著你有個好歸宿,也未必非我不可呢。”
電梯叮地到了,廖琪琪款款走到自己門前,說“可是,現在對我來說還是非你不可呢。晚安,親愛的。”
何摧一頓,沒好氣地說“適可而止啊,廖琪琪!”
廖琪琪粲然一笑,轉過身去拿鑰匙開門,在關上門之前說“再表揚你一句,還沒有風度儘失,知道看著我先進門。”
何摧進了自己家門,伸手在牆側打開了玄關的燈。換鞋的時候,看見自己拖鞋旁邊那雙擺放整齊的黃色女式拖鞋,想起來從舒冉那兒離開時,忘了拿她給買的那件鵝黃色的居家服。
走到她房間門,開了燈,裡麵簡單整潔得亦如她住進來之前,不同的是枕邊疊著她早上還穿過的那件睡衣,更不同的是他似乎聞得見她留在這裡告訴他“我來過”的氣息。
想去廚房燒水,轉身看見電水壺旁邊放著一個細細高高的帶蓋玻璃杯,裡麵泡著半片薄薄的檸檬。他微笑著走過去,看見杯子底下還壓著一張素色的便箋,上麵的字娟秀漂亮,寫著知道你回家第一件事就要喝水的。旋開蓋子,淡淡的檸檬香就飄了出來,入口是那樣清新的味道,卻讓他想念葉書冉想得心都疼了。
何摧洗了澡,看了會兒書,又無聊地逛了一下各大門戶網站,連論壇上搭了高樓的熱門話題,他看了也覺得索然無味。房間裡似乎有踢踢踏踏的聲音,像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何摧乾脆關了燈,趴在枕頭上睡,翻來覆去折騰,最後數著“一隻水餃、兩隻水餃、三隻水餃……”才睡了過去。
早上鬨鈴響的時候,他醒來極其費勁,抓過手機關掉鬨鈴的時候,同時進來一條手機短信,來自“冉521”。眼睛還睜不開,何摧使勁眨了眨,又揉了揉,點開看內容。“嗨,摧摧哥哥,醒了沒?”
何摧動了下還在僵硬的臉,給葉書冉撥電話,那邊她也並沒有醒透呢,聲音混沌,還有點兒性感。
“你起床了?”葉書冉看了一眼來電,電話放在耳邊,還是閉著眼睛。
“剛醒而已,起不來。你怎麼起這麼早?”
“我還沒起呢。就是跟你定了一個同步的鬨鈴,忘了改回來。昨晚回去很晚嗎?還是喝了很多酒?”
“回來的也不算晚,一點酒也沒喝。就是睡不著,光數水餃就數了幾百隻。”
“為什麼數水餃?因為我想吃包子,你就想吃水餃嗎?”
“你是不是睡餓了,還惦記包子呢?”
“嗯,有點兒餓了。那你為什麼數水餃?”
“通常說睡不著就數羊,對不對?羊是……,發音跟很像,所以外國人數羊是一種讓自己睡覺的心理暗示;那我們的一隻水餃、兩隻水餃……不就是睡覺的諧音?”